姬考执意倒了酒说道:“你们兄弟难得一聚,少饮无妨!”三人把酒言欢,直喝到午后才散。
姬考背着琴匣前脚刚走,黎弘就到了。
子期忙叫黎弘坐下,“兄长忙什么呢?”
黎弘摘下毡帽,抖了抖雪,“兄长一早就被请进侯府去了,才回到新房歇着呢,二王兄,我来跟你说件事!”
子期从从莱儿手中接过茶水给你黎弘,“有事你就说,你我兄弟之间客气什么?”
黎弘既兴奋又疑虑地说道:“兄长回来说,西伯侯封兄长做了上大夫。还赐给了好多明珠玉器彩绸锦帛,我一直在想,西伯侯一直对兄长不喜见,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子期听了没用多想就明白了,虽说黎郊如今做了西伯侯的女婿,赏赐财帛也在情理之中,但是一下给了个上大夫的官职,没有目的就出鬼了。
散宜生跟姬昌那么多年,而且感情深厚劳苦功高,才做到大夫的官职。黎郊没等成亲呢,就得了个比散宜生还高一级的官做,其中用意不言而喻。
子期淡淡一笑,“想那么多干嘛,他给咱就要,兄长大婚是最大的喜事。什么都别想,即使有啥事也等兄长婚后再说。”
黎弘点点头,戴上毡帽站起来说道:“那我先回御卫营,费先生跟禾布都走了,那些二愣子可别闯出祸来!”
子期把他送出门外,“也别管得太紧,难得出来轻松几天,天寒地冻的,愿意喝酒吃肉由着他们,只要不闯祸怎么玩都行!”
回到屋里,子期扶着前额低头不语,有些事情他不是不敢去想,而是不愿意去想。
莱儿悄悄挨近他问道:“怎么,又头疼了呀。俺可告诉你,今天不许你大呼小叫的。你再像昨天似的,可不管你,俺可抱不动你了!”
莱儿脸色不艳艳的,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害羞了。子期哈哈笑道:“不想了,咱们练功,然后睡个好觉。今晚心放宽,明早天气好!”
莱儿撇撇嘴,心情跟天气有啥关系。
俩人盘膝相对而坐,子期已经略有小成,再也不用莱儿指点,不一会就脑际空明进入境界。
被子期说中了,第二早竟然真是难得好天气。
莱儿着急去跟着迎亲看新娘子,比子期醒得都早,见子期磨磨蹭蹭的洗漱急得直跺脚。
子期边擦脸边笑道:“大礼的时辰早着呢,你急个什么?又不是你出嫁!”
子期还想说,被她从后面揪住了耳朵。
没等子期说话,莱儿一肚子委屈道:“你有事俺都陪着你,就是想早点看看新娘子,你就不情不愿的!”
子期赶紧陪笑脸,“好好,咱们就去,好不好!”
说完拉了莱儿先去了九公子的府邸,看了看黎郊的新房。
府门上早披上了大红绸,正厅屋檐上,门柱上也都挂了红绸,红彤彤的一片。堂前供桌上摆着猪头等祭屋,香烟缭绕。
黎弘带了一百多名兵士早过来了,黎家没有族人亲属,只能让这些人充个数。子期嘱咐黎弘让大家谨慎,千万别失了礼数。又对兵士叮嘱了一通,才拉着莱儿去侯府。
来到内宅,少姝夫人正陪着姬嬕公主一并坐着,姬嬕早换上了凤冠霞帔。据说盖头是商纣王留下的风俗,所以这时候还没有,凤冠上垂着一串串的珠帘。
虽然隔着珠帘,仍然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姬嬕打扮的非常娇艳。莱儿咂了咂嘴,“新娘子真漂亮!”
姬嬕见子期进来,因为害羞垂着头没说话。少姝夫人冲子期招了招手,满脸含笑。
子期急忙拉着莱儿走到少姝夫人面前施礼,因为今日也是少姝夫人的寿诞,子期少不得说些祝寿之类的吉祥话。
少姝夫人见到莱儿在他身边,生得娇俏可人明艳无双,忙问道:“子期,这位姑娘,就是你所说订有婚约的未婚妻吗?”
子期急忙笑着摆手解释道:“姑母,你误会了,这是莱儿姑娘,我刚捡回来的!”接着把莱儿的身世,跟少姝夫人简单地说了一遍。
少姝夫人笑道:“你倒是挺会拣的。”说完拿过一方玉佩塞到莱儿手里,温厚地说道:“也是个可怜的姑娘,你初次到侯府来,这是送你的见面礼。”
莱儿想推辞,子期急忙代她谢过,怕少姝夫人没完没了,子期借口去照顾客人,拉着莱儿逃出内宅。
此时,门外人越聚越多,百姓远远围在外面看热闹,侯门嫁女可不是常有的事。
礼正(内廷官名)大喊吉时已到,带领仪仗排在队前;乐正(内廷官名)带领乐手奏起鼓乐;姬考做为长兄,把姬嬕公主背上金顶红围的彩车(花轿西汉出现),黎郊十字披红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彩车前,后面是少姝夫人的车驾。
酒正(内廷官名)领着小侍,抬着一坛坛佳酿跟在车后,子期咂咂嘴悄声说道:“连酒水都陪嫁啊,赚大了!”
莱儿白了他一眼,“你是羡慕了,还是后悔了?”子期缩了缩脖子没敢搭茬儿。
后面是黎弘带着的迎亲队伍,抬着一箱箱的陪嫁。西岐的王公大臣,没回国的方国使节,也都跟在队伍里。
前面的队伍都快到新房了,后面的才出侯府大门。
莱儿拉着子期跟着彩车跑,一群孩子还记得莱儿,也跟着跑,边跑边叫:“姬嬕公主跟黎郊大婚喽!姬嬕公主跟黎郊大婚喽!”跟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