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医官送来各类药剂,子期命内侍烧水。他把牛黄、麝香、雄黄、朱砂、黄岑、黄连、冰片,按照两成、半成、两成、两成、两成、一成、半成的比例,用沸水冲开。
跟子受用玉簪把帝乙牙关撬开,喂了下去。
这子期也真够胆大妄为,要知道安宫牛黄丸的配方一共十一味,他凭着记忆短了水牛角、珍珠、郁香、和栀子四味,而且还把麝香和冰片的份量多了一倍。
还好帝乙王不是女性,不然非给吃走血了不可。子期心里不过就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打算,况且他知道中药药理毒理,对人体损害非常弱而已。
过了半个时辰,帝乙脸上慢慢有了血色,呼吸加重,竟睁开了眼睛。一众大臣对子期佩服得五体投地,比干第一次对子期笑得满面春风。
帝乙看见子期坐在床边,颤巍巍地伸出手,子期忙把手握住。
帝乙眼眶渐湿,“子期吾儿,汝归来乎?非梦耶?”
箕子走到床边,“大王,是子期回来了,他又把你救回来了!”
子受也伏在床前,“父王,四弟回来了,当真是四弟救了父王!”子期见帝乙嘴唇干裂,从侍从手里水碗,给帝乙喂水。
帝乙眼中已有了神采,箕子对众人说道:“大王大病初愈,急需静养,咱们还是退下吧。”
说完,带着众人鱼贯而出。
床前只剩下子受跟子期俩人,帝乙喝过几口水,便推开了。拉住子期说道:“儿啊,为父养育你最少,却得你计最多,为父对不住你!”
子受说道:“父王,四弟虽然在你身边最少,可也是父王亲身骨肉,一家人怎能说两家话?”
帝乙干瘪的嘴唇动了动,“话虽这样说,你四弟当真是为父的贵人,有你四弟在,为父什么都不怕。”
一句话把兄弟俩都逗笑了,俗话说老小孩老小孩,年龄大了也像小孩一样需要有个依赖。
说了一阵子话,帝乙竟知道饿了。子期吩咐内侍,只让他们做粟米(小米)粥,要稠些,不可进精食肉食。
帝乙大病初愈,竟也进食了不少,子受跟子期心里更加放心。
帝乙见子受双眼布满血丝,催促道:“子受,你回府休息去吧,这里有你四弟陪着为父即可。”
子期也说道:“王兄回府歇息,两三日后来换我。”子受点点头,拍了子期肩头一把,疲惫地出了王宫。
微子启出宫后,一脸愤恨,郁郁不乐。太祝跟他并肩说道:“今日终于空暇了,殿下可否请老父品一品府上的香茗啊?”微子启苦笑道:“太祝大人太客气了,什么时候想跟我饮茶畅谈,我都有时间奉陪。”
俩人相视一笑,一起上了微子启的车驾,一同回府。
家仆为俩人献上香茶,被微子启赶了出去。微子启频频皱眉,“太祝大人,我怎么觉得我四弟这个人过于妖异,你看他出身猎户,可是行军打仗他在行,竹简狼毫他造的出来,这药石之术也精通,这还是人吗?”
太祝一声冷笑,“不错,倒是个人才,殿下打算接下来该如何谋划?”
微子启失望滴说道:“如今父王又被他救活了,外边的人都撤回来吧。”
太祝摇摇头,“殿下,我说的不是这些,那些人该打探还得打探,多双眼睛多双耳朵也是好事。我说的是子期这个人,殿下打算什么办?”
微子启眼神顿时变冷,“太祝大人的意思是,找机会除掉此人?”
太祝摆了摆手,“这个人是个有用的人,现在除掉了有些可惜。如果能将此人收为己用岂不更好?”
微子启连连讥笑,“太祝大人,这不是笑话吗?子期跟老三关系匪浅,这谈何容易?”
太祝不以为然地继续说道:“子受能给子期的,难道殿下不能给吗?每个人都有弱点,就看我们能不能抓得住。
我听说,这个子期府中养了多名姬妾,可见他也是个fēng_liú成性的人。这不奇怪,年轻人有几个不喜欢美色的?”
微子启连忙问道:“莫非大人要用美人计?”
太祝不以为然,“你把子期看得太简单了,区区一个女人还不至于拴住他的心。老夫这里有一连环计,就不知道殿下舍得舍不得?”
微子启冷笑道:“大人太小瞧了吧,财帛美人不过区区小事,我会在乎?我要的是秀丽江山,有了万里江山,要什么没有?”
太祝竖起大指,“殿下果然高瞻远瞩,既然如此,老夫就跟殿下说道说道。
首先,咱们要打一打他的嚣张气焰,五日后就是旬祭之日,我联合太卜上奏大王,就说我们同时梦到东皇太一降下神旨,借四王子子期之手延了大王阳寿,为了谢太一神恩赐殷商,要在郝城王府选两个姬妾做为人祭,以谢神恩!
子受面前不是有个红人叫费仲么,他妹妹费显就在子期府上,那个叫夷姝的侍妾也是子受送给子期的,就用她们俩个扎一扎子期的心。”
微子启沉吟道:“父王能答应吗?”
太祝呵呵笑道:“王侯将相有不怕死的吗?这样一来,让满朝文武都知道,不是他子期医术高明,真正救大王的是东皇太一。
别说要他两个侍妾做人祭,就是让他子期做人祭,他子期敢说不吗?君叫臣死,臣不敢不死;父叫子亡,子不敢不亡。
子期是个聪明人,一定会明白咱们这是敲山震虎,真正主宰他生死的不是大王,而是东皇太一。是你和我!”
太祝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