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两人在密室商谈了大半个晚上,最终才达成一致意见。
经过几个时辰的商讨,宁国涛终于松口答应了她的提议,他能有什么办法,他这也是被逼的啊!
他一辈子忠心为国,现在却落得这样的下场,或多或少的,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澜儿,为父虽然已经答应了你的提议,但是此事千万要小心,我也会派人暗中调查,尽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楚。
记住,现在万万不可轻举妄动,除你我之外,切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要不然这可是砍头的大罪。”
宁澜极其郑重的点头,“父君您放心,澜儿知道事情的轻重,定会守口如瓶。”
宁国涛拍了拍她的肩膀,“难为你了。”
她轻柔一笑,“父君,澜儿还有一个疑问,为何今日府上的大夫恰好都不在?您不觉得,这其中也是有猫腻的吗?”
中年男人半低着头,终究是有些自责,“这事儿怪我,没有多留个心眼儿。”
她摇头,“这不是您的过错,只怕这府上的内鬼还不止一个,看来以后怕是有得忙了。”
顿了顿,她的目光落到桌上的一本医术上,医书摆放的的位置很是显眼,书页已经有些泛黄,看得出来是有人经常翻阅。
“父君,您这是……?”
中年男人有些尴尬的别过眼,而后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我已经年过四十,膝下却无一子,所以……”
宁澜拉过他的一只手,犹豫之后还是开了口。
“父君,恕澜儿多嘴,原本我不该说这些大不敬的话,但是我还是要提醒您一句,这根本不是您的问题,而是……您身边的人有问题。”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
这一刻,他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但是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似乎落了下来,让他宽慰不少。
宁澜抓起桌上的毛笔,一笔一划的写下了那人的名字,她的字迹娟秀,娟秀中透着豪迈,完美的继承了外祖父的文笔。
看一眼纸上的名字,宁国涛有些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是她?怎么可能会是她!
中年男人有些失控的按着她的肩膀,纵然久经沙场,见惯了风风雨雨,这一刻他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证据何在??”
她顾不得肩膀上面传来的疼痛,两眼直直的盯着他,丝毫没有胆怯,“父君是否每天早晨都会喝上一杯梅花茶?”
“你说得没错,但是那又怎样……等等,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茶里下毒?”
“的确是有人在那梅花茶中添了些东西,剂量不多,也不容易被发现,下毒倒是说不上,只是长久以往,恐怕会对父君您的身体造成损害。”
宁国涛放开了她,有些心烦意乱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那凌乱的脚步声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寻医问药,什么样的名医都已经求遍了,最后却依然没有什么起色,他甚至怀疑是因为自己手上染了太多的鲜血,所以老天爷才会这样惩罚他。
可是现在,女儿却告诉他这根本不是他的问题,而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这一切早就是被计划好的!
好一会儿,他才消化掉这个消息,却还是忍不住追问,“你说的这些,让本王如何相信?”
她摇摇头,几步走到宁国涛面前,表情带着些沉痛,“父君可还记得?母妃曾经产下一个死婴?”
看着她的表情,宁国涛隐隐觉得这其中有故事,当年这件事也是弄得他心力交瘁,只是澜儿那个时候不过才几岁,还不到懂事的年纪,她又从何知道?
宁澜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改口道,“父君莫要起疑,澜儿虽然不懂事,但是母妃自己生下来的孩子,她比谁都清楚,澜儿也是听母妃说起。”
“你……你想要说什么?”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心头,上一世经历的种种让她微微的红了眼眶。
“当时大家都说母妃是灾星,她生下来的死婴便是最好的证据,只是谁又能明白母妃的痛,自己的亲生孩子被换掉不说,却要白白忍受这些冷言冷语……”
话还没说完,宁国涛就已然失控了。
“孩子……孩子是被换掉的?那……”
“不,不可能,谁有那个胆子,能在我的眼皮底下做出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可能!”
她叹了一口气,“父君若是不相信,可以去找当年的接生婆一问便知。”
“接生婆?已经这么久远的事情,就算是把人找到了又如何?她一个人说的话就能相信?”
犹豫片刻,她索性一股脑的倒了出来,事已至此,有些事情也该说个清楚。
“若是接生婆的话不可信,父君何不直接问一问母妃?问一问当年她是怎样被人陷害的?这些年又吃了多少苦头?又是怎样看着自己的心上人一刀刀的插在她的心上的?”
“闭嘴!”
宁国涛气急败坏的把桌子上面的东西全部扔到了地上,纵使是这样,他仍然不解气。
宁澜没有再说话,半低着头看着地上,父君的脾气一向倔强,更何况他说得也没错,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的事情,恐怕也没有几个人愿意提起。
中年男人有些颓废的坐在雕花木椅上,神色之间隐隐有些沉痛,“行了,你回去吧。”
这些时日风波不断,军营那边弄得人心惶惶,朝堂之上弹劾他的人突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