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岭溪甚是意外的看着她,本以为要花费一番口舌,结果她却什么都知道。
男人直接抓住了她放在自己鼻尖上面的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真好。”
她浅浅的笑,“五皇子快些回去吧,今日这宫宴可是大有意思,澜儿告退。”
两人又低头说了几句话,而后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裴岭溪几步一回头,看了她好几眼才加快脚步离去,既然她说大有意思,那他就再回去小坐一会儿。
宁澜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其实这点儿小伤对于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但那人若是有意伤她,她就绝不会姑息。
“灵秀,那镯子你可是送出去了?”
在宫宴上一直未曾出现的丫鬟方才冒出来,她只着一身不起眼的素衣,和宫中奴婢的穿着并无两样。
“郡主放心,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办好了。”
视线移到她受伤的那只胳膊上,丫鬟有些慌乱的发问,“郡主,您……怎么会受伤?”
她无所谓的轻摇头,“不过是被窜出来的一只野猫抓伤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敷点儿药就会好了。”
灵秀掀起她的衣袖细细查看,放在伤痕并不深,只是一些皮外伤,这才放了心。
“郡主,我们回吧。”
她再一次摇头,“再等等,随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朦熙宫。”
朦熙宫?那不是皇后住的地方吗?去哪里干什么?
宁澜随手把外衫脱了下来,看一眼呆滞的丫鬟,提醒道,“别愣着了,去了你就知道了,身上的东西放好,不要让人抓了把柄。”
“嗯,灵秀知道了。”
一个时辰之后,宁澜已经回到了桑储王府,热热闹闹的宫宴也终于结束,王公贵族三三两两的散去。
宁国涛整个人意气风发,一想到方才在宴会上皇上对冯捷的一通斥责他便心情大好。
想不到冯捷那老头儿竟然也会犯这样的糊涂,平时可是谨慎得不能再谨慎,今日却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来,现在被贬职不说,和皇上的关系也闹得很僵。
今日这宫宴果真没白来,真是有趣得很。
裴岭溪跟在男人几步远的位置,寻着一个僻静的地方叫住他,“王爷留步。”
宁国涛转头看着他,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声音却放得极低,“五皇子别来无恙,今日这事儿您费心了。”
男人微微皱眉,“岭溪并没有任何的行动,难道今日的局面不是王爷促成的?”
中年男人目光如炬的看着他,但是对方的眼神坚定,而且两人现在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想必他也不会对自己撒谎。
“果真不是五皇子的手笔?”
裴岭溪毫不犹豫的点头,“的确如此。”
宁国涛双手交织放于身后,神色很是凝重,不是他还有谁,莫非……
裴岭溪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便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从胸口处摸出一瓶药膏递给对方。
“王爷,这药膏还得请您带回府上给郡主,虽然只有这一小瓶,但是去疤的效果奇好。”
中年男人伸出双手接过,道谢之后便急匆匆离去,裴岭溪在原地多站了一会儿,正欲离开的时候,又听到了远远有宫女的声音传来。
“皇后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发现的时候猫已经……死了。”
妇人的声音夹杂着些愤怒,“不知道?那你还不知道这只猫是萧贵妃养的吗?如今死在了我们院子里,到时候如何说得清?……赶紧扔出去!”
“是……是。”
那丫鬟哭着爬着从地上站起来,看一眼那死相极惨的猫,地上到处都是血,咬咬牙才敢靠近,正准备拎出去扔了的时候,另一个丫鬟又匆匆忙忙的跑来。
“皇后娘娘……不好了,萧贵妃往这边来了……”
妇人变了变脸色,萧贵妃居住的紫淑宫和这朦熙宫本来就离得近,她来得倒是真快。
魏染狠狠瞪着那丫鬟,“还不赶紧处理了!留着做下酒菜吗?”
“是……”
妇人指了指另一个丫鬟,“你也别愣着了,赶紧去把人拦着,就说本宫乏了不便再见客。”
那丫鬟急得团团转,虽然害怕挨骂但还是说事实出了口,“娘娘饶命,奴婢怎么拦也拦不住……”
裴岭溪站在宫墙上的树荫处看着一群人,从他的角度看,萧贵妃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近,看来今日这两宫少不得吵吵一番。
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宁澜的身影,还真真是半分委屈也受不得,不过这有仇必报的性子和他倒是有的一拼。
日后他恐怕要收敛着一些了,这小妮子下手绝不会留情,皇后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
一个纵身跃下高墙,男人走得潇洒,里面的人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妹妹不懂规矩还请皇后娘娘指教,妹妹定会洗耳恭听,何故要对着一只猫下手?”
萧贵妃的声音带着些愤然,原本她只是心生疑惑想要一探究竟,但是还未来得及收拾的一滩血,以及掉落一地的猫毛,恰恰印证了这一切。
魏染的神色有些躲闪,她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对方说什么她都不会认,更何况这事儿的确与她无关。
“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其中必定有些误会吧,本宫知道你喜欢猫,有何时说过不许你养猫呢?今日这是怎么了?”
妇人走近几步,两眼赤裸裸的盯着她,“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