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攻击!”
斯特凡·施格瓦对此并没有犹豫,“敌人的这种武器可以直接攻击到我们的指挥塔,却在之前从未使用过。这种武器要么有极大的限制,要么特别难于使用。我们基本可以判断,这种武器不会被使用到对付普通士兵的战斗中去。同时,这场仗打了三天,敌人偏偏在今天拿出了这种武器,这说明我们已经逼出了敌人最后的杀手锏。敌人之所以直接进攻我们的司令部,要的就是我们惊慌失措,放弃进攻。我们绝不能遂了敌人的愿望,反而要继续进攻,加大给敌人施加的压力,直到他们全盘崩溃!”
“我们应该在更后方的位置建立总指挥部,同时加强防守,避免再被敌人直接进攻司令部”,拜纳·弗兰克补充了一句,又看向了罗伦·马吉欧,“马吉欧将军,你怎么看?”
“我支持施格瓦参谋长的意见,趁他病要他命,继续发起进攻,拿下洛山道口!这场雨帮了我们大忙,敌人的壕沟已经站不住了。他们将被迫回到地面上,和我们直接交火。我们的人数优势能够得到充分的发挥。而且,现在我们在部分地段已经和敌人开始肉搏,打赢这场仗,希望很大!就算是塔伊家司令,肯定也希望我们继续打下去的!”
“很好!”
斯特凡·施格瓦重重的点了点头,“传我的命令,第20军全力进攻,第21军做好作战准备,我们今天要一鼓作气,拿下洛山道口,为塔伊家司令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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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兵二师三团一连连长乔恩·沃伦把自己的刀从地上的尸体上拔出来,站在雨水中,环顾四周。在他的身后,战壕里的水已经到了大腿深。而在他的周围,敌人的士兵正在和他的手下厮杀。在他们左前方的那个蒸汽机枪火力点,在大概二十分钟前被敌人的蒸汽大炮摧毁。现在,战争的胜负,既不依靠那些先进的武器,也不依靠他曾经背着的沉重的蒸汽步枪,依靠的,是他们这些参加战斗的每一个人的鲜血和生命。
“革命从来不是请客吃饭,革命从不缺少流血牺牲,如果因为畏惧死亡而拒绝革命,那你们还不如回去过自己的旧日子,继续当那没有未来的农奴……”
加斯腾斯在某次夜校讲座上的话在乔恩·沃伦耳边回响。乔恩·沃伦伸手抹去了脸上的血水和汗水,看准了一个敌人的士兵,呐喊着冲了上去。
就像加斯腾斯所说的,就像他自己所认知的。他们农奴,一直都是社会的最底层,一条命,甚至不如那些大人物喝的一杯茶、吃的一口饭值钱。这样的贱命,如今却可以为了自己的未来拼搏和奋斗,他乔恩·沃伦,又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要知道,如果这场仗赢了,他还是那个在爱莲娜过得很愉快的新农民,有自己的土地和房子。可如果这场仗输了,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所以,有什么可怕的呢?
乔恩·沃伦嘶吼着冲了上去,他常年劳动的手臂虽然瘦削,可也有着惊人的力量。他的面孔因为愤怒而狰狞,他的嘶吼因为渴望而疯狂,在他的面前,敌人的士兵们犹豫了、退缩了,可又不得不和他厮杀。他奋不顾身的冲击,挥砍,偶尔按照在民兵训练中学到的东西躲避,他砍翻了一个人,又砍翻了一个人,然后又砍翻了一个人。在他的面前,敌人似乎无穷无尽,在他的身后,他的战友们似乎也无穷无尽。在这个没有边界、没有时间、没有痛觉,什么也没有的战场上,乔恩·沃伦的世界,只剩下了自己,和他手中的那把刀。
“要知道,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创造未来,本身就是一件非常、非常幸福的的事情。”
这是加斯腾斯在某次讲座上的话,乔恩·沃伦记得很清楚。对他来说,革命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他只要跟着加斯腾斯,种地、当兵、杀人,杀足够多的人,种足够多的粮食,他的革命,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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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西在己方的指挥塔下找到加朗斯的时候,他刚刚把手里所有的预备队都派上了战场。洛山道口不长的防线上,机枪火力点已经沦陷大半。而敌人,似乎还没有放弃的打算。他们在雨中向前、向前、向前,而加朗斯和卡赖伯也不得不投入手中所有的筹码。现在,洛山道口已经打成了一滩他们无法摆脱的沼泽,脱离已经变得不可能,唯一的生路,在于不顾一切的战斗。
“敌人他妈的都不要命了!我就没见过这么敢打的人!”,见到黛西,加朗斯的第一句话还是抱怨,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情绪,问起了他一直很好奇的那件事,“怎么样,你那个秘密武器起作用了么?”
“起作用了”,黛西亲眼看着塔伊家和另一位将军死去,自然知道自己的射击有没有效果,“通知下去,告诉所有我们的士兵和敌人的士兵,我们已经杀了敌人的司令塔伊家·布什,他们的其他指挥官也已经逃跑,现在敌人的指挥塔上,空无一人。他们的指挥官丢下了他们自己逃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