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古·利特高接过来,二话不说开始剥皮,他一边剥,一边问。
“我最近看你一直在看那本《论资本》,好像都看了好几遍了,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听到这个问题,加里·吉布森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道,“写这本书的人很厉害。虽然我对农奴和工人阶级了解不多,但是这本书似乎就是为了这些人写的。从逻辑思辨到认识世界的方法,从思考的方式到具体的理论,它都有涉及,而且并不晦涩难懂。只要看书的人能识字,有基本的常识和判断,就能把这本书看下去。”
“所以无产阶级注定统治世界?”,古古·利特高却并不这么认为,“我们当时在法师塔上课的时候,老师还经常说,大魔导师永远都是这个世界的顶层,是无人可以超越、无人可以颠覆的绝对巅峰。可最后,还不是一样成了普通人?要我说啊,这些理论,现在看起来有道理,可是万一再来一次大魔潮,或者别的什么,可能就错了。到时候,可能会有什么新的阶级或者理论出现,代替这个共产主义理论。这本书自己不也说了么,认识是螺旋上升的。现在正确的理论将来不一定正确,所以,又有什么必要一定要学呢?”
“那你觉得,像弗恩第三共和国那样的资本主义国家,才是我们世界发展的方向么?”,加里似乎很乐意和古古·利特高聊这个,又开始问。
“我没去过弗恩第三共和国,我也不知道那里怎么样。不过,我听人说,安肯瑞因其实并不是最发达的国家,而最发达的国家里,既有排名第一的阿郎特帝国,又有现在快速崛起的弗恩第三共和国。从这两个国家的性质看,帝国和共和国谁厉害,似乎也没有明确的胜负。”
“可是这本书上说,资产主义必将取代封建帝制。我们安肯瑞因甚至还是农奴制国家,按照这本书的分类方式,我们其实很落后啊。”
“所以你才担心皇帝陛下的继承人?”,古古·利特高似乎是想明白了。他把手里处理干净的兔子用刀有些费力的切了几块,丢进了已经沸腾的锅里。
“不,不是继承人,我是担心帝制这种制度的本身。”
“这种制度有什么问题么?”,古古·利特高闻言,抬头,一脸好奇。
“跟不上生产力的变化啊?”,加里·吉布森回答的很直接也很果断。
“可是阿郎特帝国仍然是第一大帝国啊?他是最强大的,应该能证明他是最厉害的吧?”
“他的优势在于他们大魔导师的支持。并不是每个国家的魔导师都有兴趣发展国家的。像你们曾经的大魔导师尼克·布鲁斯特,不也天天忙着自己的事情,任由安肯瑞因自己发展么?”
“也是……”,古古·利特高想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聊,挥挥手,“不想了不想了,我们玩别的吧。”
“嗯”,加里·吉布森点点头,看着面前盖着盖子开始沸腾的小锅,再次思考了起来。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论资本》这本书的理论自洽做的非常好,他看了几遍了,一直都没有找到问题。而找不到问题,就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国家。如果《论资本》是正确的,那,是安肯瑞因错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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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达西·费尔思,代表我们安肯瑞因使节团,在这里先向各位表示谢意!非常感谢各位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把三大核心原则放在了我们和爱莲娜的谈判桌上。同时,我也要特别感谢爱莲娜的理解和支持,要不是他们的理解和支持,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就形成穆恩条约的草案。要知道,万事开头难,只要草案确定,各位回去拿到最后授权后,我们大概在3月份就可以签订这份条约了。我有一种感觉,这份条约,将成为中心大陆历史上一个新的起点!”
就在加里·吉布森坐在柳荫河湾,思考着安肯瑞因的未来时,在距离爱莲娜平原不远的穆恩市,各国使节团庆祝穆恩条约草案达成一致的酒会正在举行。站在台上的安肯瑞因代表红光满面,一脸兴奋和激动之情。而在他的面前,在这座特地调整布局、用来召开这次餐会的晴空餐厅中,来自五大国和爱莲娜的使节们或坐或站,听着达西·费尔思的讲话,脸上同样带着微笑。持续了两个多月的谈判,终于接近一个阶段性的结束,而且,也基本实现了他们的目的,又有什么理由不兴奋呢?
达西·费尔思的讲话并不长,他很快把位置让给了爱莲娜的东道主,宾波·博布鲁夫。
“各位,能在这里见到各位,能在这里和各位一起讨论大陆的未来,我们爱莲娜,荣幸之至!在半年前,我们只是一群为了一个困难重重的理想奋斗的,不知道生死如何、不知道未来怎样的普通人。而半年后,有了各位的支持,我们感觉,我们距离理想,更近了一步!请容许我,邀请大家,一起感谢我们的加斯滕斯主席!”
“敬加斯滕斯!”
“敬加斯滕斯!”
会场的敬酒声非常的整齐,整齐到似乎大家已经排练过无数遍。对这种性质的酒会,加斯滕斯并不想参加,所以,大家也只能遥遥举杯,算是行礼。之后,来自各国的代表陆续发言,而更多的人,则在酒会现场攀谈,沟通。爱莲娜举办的酒会很简单,没有昂贵的食物,大多是些普通的面点和肉类,饮料的品种也并不多。要在平常,这些见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