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听到这个回答,丹尼尔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惊讶,“你不是最讨厌共产主义的么?之前,因为那个加斯腾斯的禁咒魔法,您已经对共产主义余孽网开一面了,不然那些叛乱分子也不会有机会在瑞瓦德伦种田。怎么,您觉得这种妥协和让步还是不够的么?”
阿齐瓦并没有直接回答自己孙子的问题,他放下那杯水纹星茶,走到墙边的地图上,看着地图上的安肯瑞因,许久,才轻声说道。
“你关注安肯瑞因的逃奴风波了么?因为爱莲娜的共产主义制度和农奴平等理论,安肯瑞因的农奴疯了一样的往爱莲娜逃跑,逼得那位保罗·吉布森陛下动用了军队武力,却又被爱莲娜的神秘武器给按了回去。一发子弹,只是一发不知道从哪里射出来、用什么射出来的子弹,就让保罗·吉布森所有的后手都被憋到了口袋里。现在,安肯瑞因正在讨论提高农奴地位的法案,甚至还有激进派要求废除农奴制,直接采用资本主义制度。爱莲娜不费一枪一炮,就逼着安肯瑞因走到了自我改革的边缘,你觉得,我对爱莲娜的重视,过度么?”
“……”
丹尼尔沉默了,他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公司上,对国际政治形势关注的并不多。现在听爷爷讲起,他才意识到,爱莲娜已经有了如此巨大的影响力。
“可是,如果真的放松了对共产主义的限制,国内的共产主义势力,会不会又……”
丹尼尔欲言又止,之前工联党在弗恩丁根呼风唤雨的时候,他也在,那个时候厂里的工人似乎感觉到有了主心骨,也不听话了,也知道闹事了,好不麻烦。作为一个资本家,他可不想回到那样的时间。
“可以控制的敌人,总比不可控制的敌人要好。”
阿齐瓦显然已经有了明确的思路,“有了加斯腾斯的爱莲娜已经无法使用武力消灭,没有人会支持一个政权对另一个可能拥有大魔导师的政权发动战争。所以,要想适应、接受爱莲娜存在的这个时代,我们就必须减少自身可以被攻击的点。工联党的余孽叛军,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他们一旦和爱莲娜取得联系,我们就会很被动。国内的工人势力,与其让他们在控制之外搞地下政治,还不如全部搬上台面,像之前的工联党一样,在我们可以看见的地方活动。这样,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我明白了,爷爷。”
“我跟你说这些,你不要觉得烦,兰德公司虽然重要,但是我这个位置,更加重要。我已经七十三岁了,这个代总统的位置,也不好一直坐着,早晚要选举的。你是我的孙子,是我们兰德家最优秀的孩子。我希望你,能参加竞选。”
本来还有些轻松神色的丹尼尔听到爷爷的话,立刻愣住了。他想了几秒钟,起身行了一礼。
“爷爷,我知道了。”
“另外,我已经开始安排人手重新召集当初权杖法师塔的人员,特别是研究人员。那位加斯腾斯到底能不能释放魔法,到底是如何释放魔法的,我们需要一个答案。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不要到处宣传。”
“我知道的,爷爷。”
“还有,招安工联党叛军的事情,是我们改变对共产主义政策的最关键的一步,如果能够招安成功,就能够拥有最雄厚的政治资本。我想让你去,可你母亲不同意,说太危险。这件事,我现在告诉你,要不要去,你自己决定。”
去招安工联党余孽?去随时可能被杀死的地方?自己?
“我去!”
丹尼尔并没有犹豫太久,如果有心仕途,他这样的背景和家境已经接近完美,但那些大都是别人给的外物。作为一个优秀且很有自尊的男人,他自己也需要一个功绩,来证明自己。
“我去,爷爷,你安排吧,我一定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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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恩第三共和国,东部从林。
卡西·洛纳根坐在一处山洞洞口的扁石上,手里拿着一根卷烟,发呆。在他的面前,三支灰兔被串成一串,丢在地上。灰兔们还活着,短小的四肢偶尔挣扎,在地上抛出一个个的小坑。
从爱莲娜回来已经两个多月了,他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自己的队伍仍然存在,甚至过的比他走的时候更好一些。战士们渐渐熟悉了丛林的规则,能够找到足以果腹的食物,外界的军事压力也变小了,队伍的活动空间大了不少。他的两位同志,亚罗·林奇和塔拉及·汉森似乎也并没有什么矛盾,见到他的兴奋之情不似作伪。
“我们以为你已经死在路上了。”
“墓碑都给你刻好了,你竟然回来了,这不是浪费么?”
回忆起两人见面的第一句话,卡西·洛纳根有些无奈,这两个人不知为何,在林子里猫久了,性格都变得有些奇怪。
“卡西”,远远的,亚罗·林奇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灰衣的中年人。卡西·洛纳根知道那个人,那是负责和外界联系的地下党员,特卫普·林迪。
“怎么了,外面出什么事了?”
起身上前,和亚罗·林奇握手,和特卫普·林迪拥抱,三人在那一串灰兔旁再次坐下。
“是这样的,洛纳根主席”,特卫普·林迪是工联党正在构建的地下党的一员,也是主要的内外联络人之一。在卡西·洛纳根前往爱莲娜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