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儿,灵昕,皇后娘娘,请节哀......”
跪了许久,感觉自己的膝盖都有些麻了,刘化云才回过神来,起身开口冲殿内的三女言道。
其实,他也想就这般跪下去,一直送老爷子的英灵离开,但皇帝驾崩这等大事,再加上何瑾的身份问题,一个处理不好、就能引发控制不了哗变;
毕竟,京城内可不止福王何贤那一个王爷,谁能保证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靖王,此时还会那么安分守己。
而且,掌握十万御林军的罗羽,在皇帝驾崩、妹妹罗雨鳯失宠后,还能不能如以前那般忠心,也是需要考虑的事情。
“化云,你说的对,来人呐,宣杨征老将军、御林军统领罗羽进宫。”
何瑾虽是女流之辈,但这二十年来伪装太子处理朝政,她的性格已经磨砺的十分坚毅;
将老爷子的遗体放好,摸去了眼角的泪水,招呼刘化云迈步走出寝宫,进入御书房后高声吩咐道。
“是,奴才遵命。”
一直在殿外候着的太监总管许大福应了一声,急匆匆的带人出了皇城。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
时间不大,老将军杨征便迈步走进了御书房,躬身向坐于其上的何瑾拜道,只是御林军统领罗羽,却迟迟没有出现......
“罗将军,小王已经得到消息,皇叔恐怕命不久矣,你说我大丰的江山、怎能落到外人的手中?”
靖王府,因靖王为人低调,府内丫环家丁极少,显得很是幽静空旷;
此刻,内宅一处密室中,英俊不凡的中年文士,正在和面前的御林军统领罗羽秉烛夜谈。
此人就是老皇帝何瑜的叔叔何翰之子,何姓本家的世袭王爷何瑞泉。
“王爷,您说的虽有道理,但别忘了京中还有杨征那个老顽固,单靠我手下的兵马,恐怕很难成事啊......”
何瑾如果真是女儿身,那将来整个天下都是别人的,他妹妹雨妃罗雨鳯也将会被打入冷宫,自家的地位肯定不保;
但有了福王何贤的前车之鉴,虽然对何瑞泉提出的封赏颇为心动,但罗羽还是谨慎的如此言道。
“罗将军,自古以来都是男人执掌天下,女子怎能称帝,您放心,小王已经私下与葛宏勤、范建、郑信、宋汀等各位大人达成一致......
只要皇叔一驾崩,他们就会要求查验太子的身份,并逼迫那女娃子让出皇位,你需要做的不过是顺应人心罢了。”
宋汀、郑信、崔勇年、李鼎......等人,当初被刘化云和柳若萍威逼,不得不招供并交出家产,心中又怎会没有怨气;
如果真能逼宫何瑾,让何瑞泉登基的话,他们不光不会晚节不保,还能以护主忠臣的身份,继续贪赃枉法逍遥下去,与靖王那是一拍即合。
现在唯一的难题是,何瑾毕竟有太子的身份,她要是调动大内高手和杨家军镇压的话,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兵力应对才行;
因此面对罗羽时,何瑞泉那是极尽煽动之能事。
“好吧,靖王千岁,为了大丰江山的正统,我罗羽愿意拼上一拼。”
其实,当年何瑞泉就和其妹罗雨鳯有过一些情愫,只是罗羽的父亲为了罗家的利益,却将罗雨鳯送进了皇宫......
如今对方念及旧情,承诺一旦登基的话,便会册封罗雨鳯为后,让自己坐上全国兵马大元帅的位置;
而且,杨家军大部分都在城外,只要让心腹之人控制住皇宫,就算杨征想要阻止,也是来不及的。
最终,经过深思熟虑的罗羽点了点头,决定发动这场逼宫,不过为了师出有名,他很是无耻的将大意强加在己方头上。
五更已过,金鸡破晓天色将明,十余天都没有见到皇帝上朝处理公务,葛宏勤、范建、宋汀等人,还是习惯性的去何丰殿外等候消息。
只是众位大人下了小轿刚刚进入皇城,便被眼前的情形给惊呆了。
“万岁爷驾崩了,他老人家竟真的驾崩了。”
看着何丰殿内高悬的白色幔帐,和御林军手臂上的黑巾,以及宫娥太监头戴的白绫,葛宏勤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身为三朝老臣,何瑜可以说是葛宏勤看着长起来的,虽说曾答应靖王、要坚守大丰皇室的正统,绝不能让有可能是女子的何瑾登基;
但当看到比自己小了二十几岁的皇帝,真的死亡时,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觉,又岂会真的好受。
“葛老,众位大人,皇叔驾崩了,咱们正当去殿内吊唁一番。”
从来不过问政务,一生都没有上过几次朝堂的何瑞泉,竟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葛宏勤身边,开口如此说道;
虽说他一脸的哀思,却在说话时还不忘冲郑信、宋汀.......等人使眼色,其意不言自明。
“正当如此,国不可一日无君,咱们这就去参拜万岁爷的遗体,顺便商议新君登基之事......”
礼部尚书范建会意的点了点头,一行人迈步走入了何丰殿。
皇帝驾崩后,虽要举行盛大的国丧,但由于天气炎热,也不可能让他的灵柩在皇宫内存放太久,最多三天就要葬入皇陵之内;
当然了,在此之前,身为伺候皇帝陛下一生的文武大臣,都是要来吊唁参拜的。
此刻何丰殿正中,帷幔低垂、烟火袅袅。
一口金丝楠木的棺椁赫然而立,穿着孝服双眼红肿的何瑾、赵灵昕、李悦贞,以及两个八九岁大的女童,都在洁白的蒲团上跪着哭泣,唯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