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何出此言?我二人自问并未对老先生做过任何不利之事。”贺梓川眉头一挑,对老头说到。
老头摇了摇头,叹息道:“你误会了,并非是你们对老头做了什么,而是老头自作聪明,反而成了高人的棋子。”
“高人?”三人疑惑。
老头却是呵呵一笑,说道:“本来嘛,做个局外人,与这小子东游西逛倒也自在。刚刚在这破庙之中的对答也只当是平常,直到这位姑娘说出了东海无字碑上的预言,老头我才惊醒,原来不知不觉间,老头我已入局。”
贺梓川一惊:“你是说……”
老头无奈地点了点头:“刚刚我与这小子无意间刚好应了预言,此时早已染了因果,以后要是再看到那块天灾碑,恐怕不出半个时辰就要遭受飞来横祸,惨死当场咯。”
陌颜奇道:“但你既不是真仙,也不是地仙,怎会应了预言?”
老头说道:“宿命和境遇这种事谁人知道,老头现在不是,那前世呢?后世呢?况且,我善于望气,这绿衫小子气运兴盛,日后必成大器,就算成了地仙、真仙也不为奇,这不是应了预言是什么?”
“真的吗?我日后必成大器?”被老头断言必成大器,绿衫青年一阵惊喜,只是当着其他人刻意隐藏了大半,但还是抑制不住地问出了口。
没人理会激动的绿衫青年,贺梓川又问道:“但是你们最后既没赌,也没送宝啊,怎么能说应了预言呢?”
老头又是苦笑,从棉袄的内衬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一部书简,爱惜地抚摸了几下,恋恋不舍地盯着它看了小半刻,然后将书简递到贺梓川面前,说道:“这是老头子的家传剑谱,研究了大半辈子,一直没能看出什么名堂。我观你浑身剑气纵横,定是使剑的行家,今天老头就把这部剑谱送予你,一来应了预言,二来也为这本剑谱找到一个好归宿。”
绿衫青年见此,急道:“老头,你真不够意思,我陪你那么久,帮你做了多少事,你连看都不给我看,现在倒大方起来,直接送人了。”
老头横了绿衫青年一眼,没好气道:“看了就要沾因果,你没那么硬的命,小心看完了逃不过横死的下场,你确定要看吗?”
绿衫青年听老头说得如此严重,讪讪地摆了摆手,嘟囔了一句:“成天就知道吓唬人,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贺梓川与陌颜对望一眼,神色都有些犹豫。却又听老头说道:“天道昭昭,予而不取,事后必受其害,至于其他的,还是不要多想,交给老天吧。”
贺梓川哈哈一笑,说道:“好一个天予不取,必受其害,在下收下了。”在陌颜错愕又担忧的目光中接过老头手中的剑谱。
老头微微点头,起身背起背篓,向贺梓川二人作了一揖,说道:“既然应了预言,送了剑谱,那么老头便已完成天命,老头只是一介凡人,不能继续留在此地沾染太多因果,就此别过吧。”
贺梓川和陌颜双双一愣,却见老头一把拉过绿衫青年,逃跑似地快步走出破庙,冲入风雪中。
“喂,老头,干嘛跑这么快?”绿衫青年不满地嚷嚷。
老头拉着青年淡淡道:“闭嘴,不想死就快点走。”
“整天装神弄鬼吓唬人。”
老头忽然停下脚步,向几十丈外的破庙看了看,然后对绿衫青年正色道:“老头我知道你来历不凡,手段高绝,但是这世上总有你想象不到的存在,若你不信现在大可回去,只是到时候沾染了因果,横死当场,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绿衫青年讪讪摆手道:“你又胡言乱语,我一个刚入门的小修士,怎敢去蹚那浑水,不过就是说说而已,我随你走便是,何必又吓唬我。”
面对绿衫青年插科打诨,老者也不戳破,哼哼一声,继续向雪原走去。
“喂,老头,你为什么要应那个预言,还要把那本剑谱送人?别告诉我是恰逢其会,我才不会信呢。”
“废话,你以为我想啊?既然主人都安排了,作为不请自来的客人,当然要借势送点见面礼,不然把主人惹毛了,把我踢出去怎么办?”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听不懂就对咯。”
二人方才交谈声音颇大,但奇怪的是仅仅相隔几十丈的贺梓川与陌颜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见,甚至二人刚刚踏出破庙,便从贺梓川与陌颜的神念感知中消失了。
贺梓川与陌颜自然能够猜到这两人来历不凡,倒没有太过惊讶。此时二人围着火堆重新坐下,一同端详着贺梓川手中残破的剑谱。
修士的书简外表如同凡人的书籍一般,只是书简使用特殊材料将信息记录在特殊的纸上,需用神念才能阅读,往往简单的一页薄纸,就能记录几大箱普通书籍的内容。所以一般来说书简都是薄薄一本。
贺梓川手中这本剑谱仅有巴掌大小的八页,但内容确是不少,其中记述了一门诡谲的无名剑法,从入门到仙境的修炼法门。贺梓川推断其后应该还有不少内容,但剑谱残破,已无法追溯。
“只到仙境,我还以为有多了不得,原来也是鸡肋。”陌颜简单浏览一遍,发现剑法只到仙境,顿时失望不已。
贺梓川却摇了摇头道:“不然,虽然仅有到仙境的修炼法门,但这无名剑法构思诡谲,出其不意,想法天马行空,几乎是为用剑之人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真不知是哪位天才横溢的前辈创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