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御剑术?”圣皇冷眼旁观,心中猜想着贺梓川的诡异剑法,他刚刚得出一个结论,随即又摇了摇头,在心中道:“完全没有法力和神念的联系,那把剑就像是另一个人,与御剑术的原理完全背道而驰。”
狂暴旋风声势浩大,但这一次的金甲卫士显然不是前几波可比,他们灵智很高,配合精妙,组合出的阵法防御力超强,任旋风将方圆数十里的沙漠搅得天翻地覆,他们就是岿然不动。
半刻后,当最后几波数百丈的沙朗再次无功而返,狂暴的旋风终于渐渐减弱,无数细小的金色气流再度汇聚成清风剑实体。清风剑方一成形,立刻剑芒大盛,如被一位用剑高手所持,再度杀入金甲卫士阵中。
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清风剑大开大合,三进三出,不断有兵器被它锋利的剑锋斩断,但往往在将要斩杀金甲卫士的关键时期,阵法的守护作用便会突然显现出来,一次次让清风剑无功而返。又是半刻的厮杀,清风剑仍就没能对金甲卫士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而一直维持高强度攻击状态的清风剑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渐渐露出疲态,似是那位持剑的高手法力逐渐枯竭,速度越来越慢,剑气越来越弱,力道越来越小。
“以本源心经来激发无名剑诀还是太勉强,不仅威力不足,而且太不持久。”贺梓川在心中叹息,他挥手一招,道:“回来!”
激战中的清风剑如同得令的猎犬一般,丝毫不见停顿地倒射而回,稳稳落在了贺梓川手中。长剑在手,贺梓川与清风剑双双一震,气势骤然大变,金色长剑上狂风涌动,半丈长的剑芒如神龙吐息伸缩不定,他身影一动,整个人犹如一把利剑一般化为一道剑光,斩入黄金卫士的阵法之中。
“这是……人剑合一!”一旁观战的圣皇眯起双眼,喃喃自语道:“贺梓川,你还会给我带来多少惊喜?还真是期待呢。”
清风剑在贺梓川手中一改方才大开大合的气魄,反而极尽精巧之能事,似是刀尖舞蹈,掌中绣花。长剑如灵蛇飞舞,无孔不入,金甲卫士的兵器格挡,阵法护持似是完全失去了效用,就算偶尔能够截住长剑轨迹,也完全像是击上了水中月,镜中花,完全不能阻挡其分毫。
贺梓川剑路十分诡异,出剑速度看似不快,但角度十分刁钻,且往往选择对手旧招已尽,新招未出的特殊时期,从令人意想不到的空隙之中迅速钻入,一击即走。
更令人防不胜防的是,长剑明明斩过对手右腿,但右腿毫发无伤,与此同时,丝毫未受伤害的左手却莫名其妙地被切下一截,远远飞出。他这种斩腿断手,割颈削腰的诡异战法,若不是遇到了撒豆成兵的金甲卫士,早就让对手心生恐惧,战意全无了。
但就算是没有真实感情的金甲卫士,在贺梓川狂暴而细腻的剑招下也仅仅只支撑了片刻便土崩瓦解,一场大战逐渐演变成了一边倒的大屠杀。
当清风剑从最后一个黄金卫士的左肋抽出,却将这个黄金卫士从右肩一削两半之后,战斗终于完全结束。
贺梓川浑身浴血,杀气腾腾地站在黄沙之中,耳畔响起了孤零零的掌声。他抬起眼皮斜瞟向战团之外的南疆圣皇,那位天下五大高手之一的某具化身,正诚挚地鼓着掌,微笑着望向他。
圣皇似是在梨园观了一场好戏的看客,为台上精彩的表演击掌惊叹。他兴奋道:“你是第一个以圣境初期修为破了这金甲真武阵的修士,真是闻所未闻的精妙剑诀,只可惜似乎剑诀本身还有缺陷,而且你也不太熟练,否则说不定你还真能与朕这具化身打个有来有回。”
南疆圣皇竟能单凭贺梓川的一场战斗就判断出剑诀存在的问题,虽然不尽准确,但光是这份眼力就足够贺梓川心服口服的,他果真不愧是天下间至强的几人之一。
贺梓川望着手中灵性大失的清风剑,心中苦笑,不仅以金川的本源心经强行使用无名剑诀十分勉强,消耗超过原本十倍不止,而且自己的剑意与无名剑诀格格不入,难以发挥出剑诀真正威力的三成,更令人沮丧的是,就剑本身来说也与剑诀的要求相去甚远,就是强悍如清风剑,在极为短暂的使用一次无名剑诀后,灵性便已失十之七八,没有百年温养绝对无法恢复往日的神采,若是再继续强行使用,不出半柱香的时间,清风剑就将彻底沦为一柄废剑。这无名剑诀虽强,奈何要求实在苛刻,真是一个诱人的鸡肋啊。
正在贺梓川出神之际,南疆圣皇忽然轻笑一声,淡淡道:“好了,既然朕已经看到了想看的东西,那便就此送你上路吧。”说罢他不待贺梓川做出任何反应,迅速打出一个法决,口中轻呵道:“尘土归吾法!”
贺梓川脚下方圆四五仗的沙地立即蠕动起来,变成一摊流沙将他的双腿吸住,他体内的法力如开闸的洪水,顺着双腿源源不断地汇入流沙之中,仅仅半刻便消失了一成之多,而他脚下的流沙则更加活跃了几分。
贺梓川一惊,纵身一跃,刚刚脱离流沙的控制范围,便又听圣皇念道:“潋滟受吾命!”。他话音刚过,贺梓川便觉空中温度骤降,在他手腕、脚踝、脖颈,甚至是清风剑上都凝结出一层薄冰。
这层薄冰看似一碰就碎,但其实不仅坚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