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旋风”被“九猪”这么一拽,重心不稳,一下子跌倒在地。
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他很是不解:这只猪怎么一会儿伶俐,一会儿呆,一会儿积极作战,一会又自己往脸上撒胡椒面祸害自己?!
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根擀面杖,“黑旋风”趁“九猪”还没回过神,抄起擀面杖直敲向他的头。
“九猪”一闪,双手齐下,夺过擀面杖,用力按在自己的膝盖上那么狠狠一砸、
“咔嚓——”,将擀面杖一折两截。
没等他扔掉手中的断杖,“黑旋风”因失手丢了兵器,懊恼间发疯地冲了过来,抓住他的胳膊反拧到背后,就是一个漂亮的反锁。
此时,被束缚住的“九猪”完全动弹不得,没法做任何反击,只得任凭“黑旋风”摆布……
在着实戏耍了“九猪”好几个回合后,“黑旋风”这才心有不甘地罢了手……
“九猪”想回击,可是于此同时,他又多么想早点认输,好结束这看似无止境的受罪。
等了半天,挨着打,久盼的结束鼓声却始终没有敲响。
下半场依旧在继续……
就这么,“九猪”被“黑旋风”满场追打,狼狈至极……
然而,看客们却异常激动,嗓子都喊哑了。
大块的金币砸向“黑旋风”。“黑旋风”越发卖劲地向擂茶一样擂起“九猪”来……
鼓声响了,头重脚轻的“九猪”一下子将自己放倒在地上。他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恍惚看见看客们正将“黑旋风”抬了起来,欢呼着绕场一周……
看来,这次玩家是赢了大钱。
大戏也演完了,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啦。
此时,“九猪”带着一身伤痛,用手摸着开了瓢的脑勺,躲进一个僻静的马厩,他准备一口一口地、慢慢去品尝手里这得来不易的核桃大饼。
虽然疲累,也被揍得很惨,但是,今天这场赛让“九猪”在拳艺上有了一些新的心得和收获。
“九猪”对自己这样为了半张饼就拼命的生活毫不感到辛酸,反而,他倒是为今天后半场不是主动让局,而是真的没本事才输了局,有些悻悻然。
那个名叫欧阳的公子哥走了过来,他香扇一展,说:“猪,今儿个给爷长脸了,来日,爷发了大财,赏你个女猪配配……”
“九猪”说:“主人,还是饼吧,多赏几张饼好了。”
公子哥笑笑,也不答应,也没反对:“今儿个放你假,饼是没富裕的,五年功夫,也就摊大饼摊出个这么点儿来……”说着话的档口,欧阳已经走远,想是他正前去乐颠颠地数钱。
“九猪”急不可耐地刚开大口,刚要吃饼,余光中,几个黑影冲了过来……
是四只黑鸦!
他们“嗖——”地抢了“九猪”那半块、就要到嘴的核桃大饼,竟然悄不声息地重上树梢。
枝丫上,被群鸦团团围住的鸦王,正一口将大饼吞下……
“还我……”“九猪”凄厉地对天嘶吼。
……
少一方才从梦中惊醒过来。
树下,夕阳余晖中,咕咕关切地问:“你怎么在全身发抖?看,你睡着的时候,迷雾散却了。”
“……”少一无语,因不知刚才是真是假,更不知该咋个重头说起。
……
出了迷雾松林,眼前已是白茫茫一片。
少一力不可支,身体打晃,举步维艰。
突然变得如此怕冷,这让他不禁想起了刚才出现的鸦王……
莫不是鸦王窃取了自己身体里、被他们一直提起的什么“暖光”?!少一缩成一团。
此时的他万万无法想到,就在半个时辰以后,他能恢复了体力,而这救命的,全靠他的……
风停后,二人走出了迷雾松林。
此时,眼前俨然是另一番景象:在西山深处这片广袤的雪原上,看不见几种色调,除了远处山脉连绵、几处裸露在外的黑褐岩石相依,二人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数月前,少一曾在孤山上遭遇过雪崩,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
当时,因自知能力有限,他选择放弃了登顶。
此番,少一再次进入这孤山上的冰雪世界,他的心态明显较之过去要从容了很多,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次有咕咕这个安心丸在身边的缘故。
进入孤山南坡后,这一路上来所见的凋敝秋色,着实让咕咕的状态差到了极点。
她是一个见惯了满眼绿色、三餐不离蔬果的人,这荒凉与萧索一点点吞食着咕咕的气色,让她有一种走向枯竭的感觉。
当这座西山山脉的最高峰——孤山,那神秘的背脊终于出现在两个气喘吁吁的小孩面前时,一向状态低迷的咕咕或有好转,她振作起来了许多。
然而,好景不长,咕咕刚刚生起的那一点点热情,转瞬就被茫茫雪原上吃人的寒气给一耗而光。
相反,少一倒是很快就适应了雪原的严寒,他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志向满满地冲着孤山吼了一嗓子:“我又来了!”。
少一的声音转眼便被寂静的雪原给吞没了,连个回音也没有。
“你打了鸡血啦?”咕咕艰难地从自制的卷席筒里钻出了头,白了少一一眼。
“咕咕咱们存货里有鸡冻吗?身子也好补点鸡汤。”少一热着脸恳求道。
……
一路上,咕咕吃力地走在少一身后,她一直盯着少一的背影,似乎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迷失方向。这干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