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叼了一根烟,一边说,一边去拉裤子拉链:“想啥了?刚过太原,我说你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那叫得叫一个惨,司马兰是谁?是这小姑娘不?”
费云帆晃着巨疼的脑袋手插进头发,使劲按住头皮。
又是梦,每次做完之后,必定有事发生,先是静幽古楼,然后是那招魂铃铛,现在又是吃人的佛头,到底还有多少事要发生。
费云帆抓起一瓶矿泉水猛灌了几口,周哥放完水,抖了两下,拉上拉链,依在车门处抽烟:“你小子喝这么多水,都不下来放一泡,年轻人肾蛮好嘛。”
对于周哥的调侃,费云帆没有去理会,他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理会,这个梦和以往的不同,它清晰,真实,仿佛就发生在刚才。
一定有事,司马兰的魂魄一定出了大事,念头在费云帆脑海中一闪而过。
费云帆立刻从副驾驶跳到驾驶位置,拉下安全带系好,对周哥吼道:“快上来,我们得尽快赶到北京。”
周哥吓了一跳,还没从调侃中回过味,本能的上了车。
周哥刚上车,门都没来得及关,费云帆一脚油门,商务七座跟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
周哥刚想开口骂,费云帆猛甩了一盘子,周哥身体跟着车一起飞了起来,还好他手快,一把抓住扶手,才没被甩出去。
此后周哥再没有找到开口骂人的机会,一路都在全身心的体验速度与激情真人版,偷空周哥还瞄了一眼记速表,二百二,一个能把商务七座开到二百二的疯子,问题是表显就到二百二。
周哥心里在猛滴血,这一路罚款恐怕能重新买一辆商务七座。
太原到北京七个小时车程,费云帆硬只跑了四个半小时。
费云帆背上关小蝶按响陈教授家门铃,陈教授还感到惊讶:“怎么这么,早了好几个小时。”
陈教授又看见跟在后面的周哥:“小周,你这是蒸了桑拿才过来的吧。”
周哥捂着嘴摆摆手,看样子是想吐,过来半晌才说:“老师,以后别叫我坐他开的车了,不,连坐都不和他坐一辆车,我现在看着他都晕车。”
陈教授让地中海带费云帆去客房将关小蝶放下,又让佣人端上不知道热了多少遍的饭菜。
费云帆算是饿透了,从家里出来早饭都没顾上吃,在车上填吧了一点饼干,之后一直昏睡,醒后又开车狂飙了几个小时,按道理,他现在应该狼吐虎咽,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对着一桌子食物提不起半点兴趣。
周哥却不然,大口吃菜,大杯喝酒,算是为这一路大难不死压压惊。
陈教授没有在饭桌上陪他们,先去打了个电话,随后进了关小蝶的房间。
......
风雨大作。
318国道,开来一辆江淮牌货车。
318虽然是国道,路况却连一些省道都比不上,路上经常发生塌方,没有司机愿意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赶路。
货车司机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揉了揉眼睛,尽量让自己精神保持集中,以便应付路上突发状况。
货箱上蒙着一大块遮雨布,司机也不知道车里装的是什么,雇主给得价钱非常高,让他选择冒险跑这趟车。
四个大木箱几乎塞满了整个货箱,在木箱的夹缝处半躺一个人。
那人背半靠在木箱上,眯着眼,怀里抱着一根木棍似的东西。
开了一段,货车司机点上一根烟,给自己再次提提神,前面就要到业拉山垭口,这是318国道最险的路段,每年都会有人在这里失去生命,有人给它取了一个十分雅致的名字“怒江七十二拐”,而在他们行里去暗暗把这里叫做“断魂山”。
颠簸的山路,瓢泼的大雨,狂风像头猛兽一遍又一遍的撞击着车窗,车外,黑影幢幢,分不清是树还是石头。
货车司机尽量让车速慢一点,睡在车后的人突然睁开眼,将连衣帽往头上一遮,翻身跳下车,消失在黑暗的雨夜中。
.......
夜深人静,家家户户都关上灯,在甜美的梦境中享受现实中无法实现的梦想,唯独陈教授家还灯火通明。
陈教授在关小蝶床前坐了足足半个小时,费云帆站在他身后默不作声,周哥现在才酒足饭饱,剃着牙在门边看了一眼,打了招呼见没人理他,没趣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你确定,小兰在这姑娘身体里?”这句话好像是在对费云帆说,好像又不是,房间里就他们两人。“太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
费云帆吃过一些饭食,血糖升高,开始感觉到一丝丝困意,不禁的打了几个哈欠。
陈教授的问话,他并不太当回事,他知道现在的陈教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这样一个搞了一辈子科研的人来说,也许验证一个问题,有时比家人还重要,想到这里心里泛起一丝对司马兰的同情。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门铃,佣人在做完饭后就回了家,起来开门的是地中海。
地中海对吵醒他的门铃声非常不满,骂骂咧咧的去开门:“这么晚,又是谁?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地中海带进来这人,费云帆并不感到陌生,在甘肃小村就是他来给司马兰看的病。
地中海将人带进来后,自己又回房间去睡觉,那人拿出听诊筒,听了一阵,翻起眼皮,又看了一阵。
那人取下听诊筒:“老陈,这谁呀?”
“你别管是谁,怎么样了?”陈教授焦急的问道。
“恐怕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