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服部趴在地上,望着最后一颗子弹击中了仓库里的油桶,才松了口气。
“我是不会让你做傻事的!”一把扔掉了手里没有子弹的空枪,服部抬起头,望着膝盖上缓缓渗出暗红色血迹的坂田,脸上顿时愕然,“我打到你的脚了?”
“你就不要管我了。”坂田强忍着剧痛坐直了身体,望着因为子弹射中油桶导致的大火,“你还是快走吧!”
“不行啊!”服部苦笑着,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才发现,我好像也被打到腹部了。”
坂田的脸上顿时也是一片苦笑。
......
着火的仓库。
两人坐在地上,坂田靠着墙,服部半躺在地上,看起来如同好友在聊天一般,似乎周围的火焰爆裂声和木头碎裂的声音都不存在一般。
“二十年前,死掉的那个教练的确是我的父亲。”坂田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他是个开车十分小心的司机,小的时候,我就记得他就说过,开车最重要的,就是调整后视镜。我想,我的习惯就是这么养成的。”
服部静静地听着,并不说话。
“像他这样的人,可能会酒后驾车吗?”坂田的手伸入怀中,缓缓取出了他的警察手册,“长大后,我终于当上了警察。我想,我终于可以揭发我父亲的真实死因了。”
火焰映照着坂田的侧脸,他的脸上无悲无喜,仿佛说的不是他自己一般。
“将谜题解开,是我在山上的那个小木屋里,找到嫌疑犯沼渊的时候。”坂田慢慢的说着,脸上流露着回忆之色,“他看到我跟我父亲长得一样的脸的时候,魂都吓掉了一半,自言自语的,把一切都说出来了。”
“原谅我吧,稻叶教官,我的恶作剧实在是太过分了,我承认是我喝醉了酒之后把刹车油给放掉的,其实我们只是想看看你害怕的样子啊!”
坂田一字一顿的把沼渊当时的话复述了一次,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所以,”服部勉强的坐了起来,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你就把原本参加计划的那六个人都杀掉了是吗?”
“谋杀罪的时效是15年,”坂田的眼中带着一丝狰狞之色,“我根本别无选择,所以我只有代替法律,为他们定罪了!”当他看到服部站起身子时痛苦的样子,眼中的狰狞之色顿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愧疚,“抱歉,平次老弟,把你卷到里面了。”
“这么没出息的话,你也说的出口!”
服部勉强站直了身子,目光极其复杂。那是坚毅夹杂着痛惜的目光。
“要知道,你可是大阪唯一一个可以随时佩戴枪支的警务人员!”服部一步一步的移到了坂田身边,“你怎么就不以此为荣呢!”
“站起来!你给我站起来!坂田!”服部的脸因为疼痛变得微微有些变形,不过,他的双手依旧如此有力,他一把拉着坂田的衣领,猛地把他拉了起来,“你那本警察手册里面的樱花标志都会为你落泪啊!”
原本目光已经暗淡的坂田呆住了,片刻之后,属于警察的坚韧又一次回到了他淡蓝色的眸子里。
“真是不错呢!”一个声音透过重重烈焰,云淡风轻的飘到了两人的耳中。
服部骤然回过头,引入眼中的是一大一小两个异常熟悉的身影。
“虽然我依旧认为那个议员也是死不足惜,”男孩的眼中鎏金色光芒闪动,纵身一跃穿过了烈焰,一把托住了服部早已不堪重负的手臂,“不过你处理的很好。”
“啊啦啊啦,第一次见到你,”蓝色西装的少年在服部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嘻嘻一笑,“......这么狼狈的样子呢!”
“工藤......?”
“有什么话出去再说!”浅羽接过坂田,纵身向门外奔去,“不想在火焰中得到永生的话,就快点吧!”
......
大火烧了整整一夜。
“大泷警官!”被抬上救护车前,坂田望着赶来的大泷警官,“平次老弟呢?”
“他没什么事,已经被另一辆救护车送走了。”大泷警官一声轻叹,“这次多亏了他和工藤新一跟那个孩子,才把你从这么大的火中背出来。对了,”大泷警官愣了一下,“工藤呢?”
“就是他吗?”正在这时,一个粗野的声音传了过来,听到这个声音,包括大泷警官在内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想要我的命的人就是他吗?”乡司议员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惊恐之色,“混蛋!”望着担架上的坂田,他居然猛地挥拳要打过去!
“啪!啪!”
两声轻响,两只手同时制住了乡司。
“他现在还是我的部下。”浓眉重目的中年人的手紧紧地锁住了乡司的肩膀,“你最好还是不要动手。”
“远......远山课长!”坂田看着中年人的面庞,眼角忍不住湿润了起来。
“从我的角度来说,你其实应该去死的。”浅羽捏着乡司的拳头,冷冷的说道,“像你这样的人渣,居然还能混到议员的位置,我真为日本的未来感到担忧。”
远山银司郎略有兴趣的看着浅羽。
“你......你是谁!”乡司觉得自己的拳头仿佛被一块铁箍住了一样,挣脱不开不说,反而还越来越紧。
“我是谁你不必要知道。”浅羽冷笑一声,“不过,二十年前的案子,夏洛哥哥会亲自来大阪跟你好好聊聊这件事的!”
“夏洛?”远山课长微微一笑,低头看着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