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好像沙漏里流沙般,静悄悄,在不知不觉间就消逝了。
黄昏已至,夕阳悄然落下,将拂晓平原染成霞红,落在战场上累累的尸骨上,颇有几分萧索之意。
诺阿蒙伯爵等待了许久,但是仍然不见班森回来,他想在派出一队侦察兵去探一探情况,但是又有些犹豫,因为诺阿蒙伯爵能预感到,最惨烈的决战即将到来,尤里安将会将他所有底牌都放上赌桌,不惜一切代价的进攻。而到来那个时候,丝毫的力量都是宝贵的,他已经损失了五十名骑兵,失去了一名强大的骑士,他已经不能在承受更大的损失了。
菲利普男爵从前线急匆匆的赶回本阵,对诺阿蒙伯爵说道:“大人,刚才卡拉赞骑兵从我们的阵前丢下了一具尸体。”
“是谁?”诺阿蒙伯爵有不好的预感。
“是班森骑士。”
“这样啊,你下去吧。”
诺阿蒙对于班森的死颇感可惜,虽然班森上次没有完成他所交付他的任务,让他很是失望,但是班森还是名颇有能力的骑士的,最关键的是班森对他言听计从,丝毫不敢忤逆他,这一点上让诺阿蒙伯爵很是满意,他从未希望过班森就这样死去。
呜呜......号角声从尤里安的阵地传来,凌然、沉厚、顿重的号角声,宣告着最后的决战。这场赌桌上只能有一个赢家。
诺阿蒙伯爵打起精神,并没有过多沉浸于班森的死讯,在这场战争没有分出胜负之前,绝对不能松懈。
就如诺阿蒙伯爵预想的那样,尤里安疯了,且歇斯底里,除了将骑兵的指挥权转交给了埃德加以外,他将自己手头的所有士兵全部投入的战场,重步兵正面突破方阵,轻步兵突袭方阵侧翼的重装双手大剑士。
“天哪,那是什么?攻城锤!那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诺阿蒙方阵的士兵惊呼道。
卡拉赞重步兵兵团推着二十个简陋的攻城锤,向方阵进发,在重步兵的左翼是轻步兵兵团,他们都是单持木制小圆盾,一手拿着短剑的轻步兵,这并非是尤里安吝啬或者军费不足的原因,而是因为短剑的剑刃非常坚硬,这种短剑用于刺击相当优异,而且剑的两面均可有效砍击。而且因为战术需要,密集阵列兵不需要花哨的剑术,短剑可以配合盾牌看准机会刺杀,最大限度的避免暴露自己一侧躯体,并且在密集的阵型里,短剑除了比砍杀更加致命、消耗体力更少之外,刺击在狭小的空间内最不易误伤自己人,同时可以保持密集阵型的完整性。
或许你们此时看出来了,尤里安不愧为疯子之名,他的部队里面没有一支弓兵和枪兵,是步骑混编的组合,尤里安认为弓箭和长枪都是为了防御而诞生的,唯有懦夫才会依靠他们,而他则信奉进攻准则,不断的进攻,进攻、进攻,再进攻。他认为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守不住就三光,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换家,怂个卵子。
“真亏他想的出来。”诺阿蒙伯爵噗嗤一笑,丝毫没有因为目前的不利局面而忧心,就在刚才西蒙伯爵的传信兵来到,说大部队日夜奔袭所以现在稍作休整,立马就会赶来。
“这次是我赢了,诺阿蒙的怒吼雄狮不会被阉割,而你,从今往后,将丧失上游戏桌的权利。”此时的诺阿蒙伯爵已经在心里想着到怒浪城如何在迈卡维公爵弹劾尤里安的说辞了。
号角声再次吹响,卡拉赞军队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诺阿蒙军队的阵地。卡拉赞重步兵团推着攻城锤向塔盾冲过去,他们举盾组成密集阵型依靠再攻城锤的旁边抵挡方阵伸出的长枪,而后面的士兵则推着攻城锤不断的向前压去,而方阵的士兵则用身体紧紧贴着塔盾,防止它被撞,沉重的攻城锤一遍又一彼岸推撞在塔盾上,钢铁铸成的塔盾发出了阵阵的悲鸣声,最终再也扛不住巨大的冲击力,连带着后方的士兵一齐倒下了。
塔盾倒下了,长枪兵们再次聚集在一起,数百根长枪平托伸直向前突刺,但是破开了塔盾的卡拉赞重步兵们并没有就此丢弃掉攻城锤,而是推着攻城锤一齐突入阵地,攻城锤又长又粗,而长枪又短又细怎么能够与攻城锤像媲美呢,即使聚集了几百根又如何,又长又粗的攻城锤根本不惧又短又细的小短枪,无视密集的枪阵,将长枪兵一一撞道,而此时重步兵们趁机上去补刀,刷刷刷的,掉落了无数颗人头。
而诺阿蒙方阵的右翼的重装双手大剑士兵团也陷入了苦战,因为挥舞双手大剑需要足够的空间,所以每一个双手大剑士之间的间隔都需要很大,因而导致了他们一个人就要面对3-4个敌人的局面,而对于依靠刺击的灵巧的卡拉赞轻步兵来说,他们总是能抓住双手大剑士的破绽,他对方挥舞大剑僵直的瞬间,一个刺击捅入双手大剑士盔甲的缝隙,因为双手大剑士为了灵活性,并非全身覆甲,所以露出了不少的关节,亦或者卡拉赞轻步兵利用重装剑士笨重的点特,一起举盾冲撞将敌人绊倒,之后割喉收割对方的性命。
可以说,这次局势就此逆转了,诺阿蒙伯爵的阵线陷入了不利的局面。
恰巧此时尤里安也收到了一张小信条,上面写着,巴尔率领的疯狗骑士团即将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