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仗不是你想打,想打就能打。
“他门古思还真以为他是他那老祖宗了?还正面强攻摆好阵势的军队?连他妈辽国人都知道打宋人成列不战呢!什么傻逼玩意!”
秦苍在后面拍着桌子破口大骂!不为其他,最近两天的战斗造成的尸体太多了。而且还没有办法收拾,秦苍害怕可能会产生瘟疫。更何况这里面本来就有很多蚊虫,两者一结合,简直不堪设想!
“杂种!果然是杂种!”
门古思也在营帐里面跳脚!门古思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蛋,再这么消耗下去,他岂不是迟早要完?已经死了七八百人了,严重低落的士气让门古思的命令越来越无法通行。
大家都不是傻子。这些裹着破旧的羊皮做成的衣服的破落汉子越来越害怕把自己的命丢在这里。如果能得到什么好处也好。但问题是现在大家完全是在白白的拿命往里填!
“闭嘴吧,古利特,我不会原谅他的!那个长生天诅咒的混蛋!狗娘养大的猪屎!为了一个别人的破鞋,就让我们在这里给他卖命!更何况我们什么都得不到!你得到了什么,我知道你兄弟死了!屎一样的战争!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秋收了!”
一个牧民愤怒的骂着他的同伴。看得出来,两个人的心情并不好。面对越来越严峻的形势,他们却无能为力。他们已经冲过两次阵了。到现在,古利特身上都还带着伤。那是一发火药射死马匹后摔下来断掉的胳膊。
“我想回家!”
“我也想回家!”
“但是我们怎么走?”
“你问我,我问谁?”
两个牧民待在这里,却找不到任何方法让他们活下去。几个骑着木马的牧民裹着破烂的皮衣路过。两个人马上结束了交谈。没多久,他们的族长就过来召唤他们了。
“他妈的,又要上战场了!”
两个人郁闷的互相抱怨,但还是跟上了族长的脚步。
一个捧着草原民族特有的乐器的侍从陪着一个穿着铁甲的将领过来了。
“看啊!今天早上我们的骑兵已经冲垮了他们的防线了!他们的墙已经被我们撞倒了!他们的长枪阵已经崩溃!你们还在等什么?敌人就在前方!我们今天就要去有铁之地!难道你们不想为家里置办一些值钱的东西吗?跟我走吧!”将领说着,他驱使马匹开始小跑。
骨螺已经吹响,牧民们马上跟在了将领的身后。
“我不想去!那简直就是送死!”和古力特搭伴的牧民说。
“那你能怎么样?逃跑吗?”古利特嘲弄着他的好友的懦弱。
“可以啊!我们跑到一半,跳下来装死!”
“那马呢?马不要了?”
“命都顾不住了,要马做什么?就这么说定了!看我眼色行事!”
牧民们出发了,这是门古思在十一天里发起的第二十七次冲击。随着战争双方对对方战术的逐渐熟悉,尤其是牧民们已经开始习惯汉人的火炮和火枪。他们的伤亡逐渐减少。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牧民们就对汉人们没有心怀恐惧。他们恐惧死亡,恐惧毫无价值的死亡。
天空是灰色的,沼泽也是灰色的。公平的淤泥吞噬了大部分的尸体。那些残留在淤泥面上的可怜人的面孔,依然在向过路的牧民们诉说着战争的创伤。
古利特和他的朋友也终于下定决心要逃离这个恐怖的战场。
遥遥的数百米之外,那一道破碎的墙依然瞩目。那是昨天哈剌赤的亲卫队冒死突击的成果。古利特听说,那数百人的亲卫队最后活着回来的不到一半。
患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千万不要凝视汉人们的长枪队。那密密麻麻的枪头以45度的斜角指着远处的鞑靼人牧民。
“火炮!调整角度!”
“火枪手,你们的火药呢?都来领铅弹!”
一连十几天,这些不断重复的话,甚至连古利特都已经学会了。但这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能让古利特提前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的罢了。
黑火药的消耗很快,但是秦苍更有信心在黑火药消耗完毕之前结束战争。
“冲锋!!”
依然是一成不变的口号,鞑靼人骑兵开始了冲锋!
他们已经学会了如何躲避炮弹,规避火枪。他们在马匹的胸前套上铁丝和毛皮,然后贴着马背奔跑,甚至藏在马肚子的下面。
“嘿!”
由于要躲避炮弹,所以鞑靼人骑兵的队形非常的散。于是古力特和他的朋友获得了逃跑的机会。他们跳入旁边的草丛,装作被火枪射下马的样子躺在淤泥里一动不动。
他们成功了,其他人只是眼带悲伤地看了他们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进。
陈翰林指挥长枪队堵在了墙的缺口旁。
“击鼓!”陈翰林英姿风发的下令!
“进军!!”
这是汉人军队第一次踏出胸墙。厂家守门努力的往前,准备应战这些零零散散冲上来的鞑靼人骑兵。
如林的长枪狠狠的扎入了这些几乎没有护甲的骑兵的ròu_tǐ,贫穷的鞑靼牧民并没有资格置办像样的护具,这也为他们招致了灭顶之灾!
古利特和他的朋友目视着他们的同胞被汉人的长枪一个一个的戳死在马上。
最后,一起出来的人只有23活着回去。剩下的都抛尸在了这片荒凉的土地上。
“检查伤员!把那些受伤的俘虏都杀了!”
这是汉人军队第一次抓捕俘虏。于是带着刻着老虎形状铁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