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矮门之后,孙宏业便发现眼前是一个向下的斜坡隧道。隧道还算宽阔,可以勉强塞下两个人并肩行走。
隧道壁冰冷,十分的光滑,如果不是用道气击打空气,引起的反作用的话,孙宏业会像个肉球一样滚落下去。
就是如此,滑下去的速度都是极快的,冷风在耳边呼呼的吹着。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隧道里会突然冒出来什么机关,从石壁上刺出来,让他皮开肉绽,
所以一路上他都提心吊胆,就算屁股被光滑的石壁摩擦的火辣辣的,他也不敢有一秒钟的放松。
滑了有半个多小时,用神识扫去,他发现前方苍白半空中有一块崩裂的铁片。
现在他的金盾之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就这么一块小铁片,应该差不多了。
默念咒语,眨眼之间,孙宏业便从漆黑的隧道里来到了一片苍茫的世界。
他现在悬在半空中,因为那铁片就悬浮在半空中,他的金盾之术离不开这小铁片,所以必须离得不远。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这小铁片只有指甲那么大,也合情合理,不然一块生铁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漂浮在半空中呢。
这里的风很大,在分神的情况下,孙宏业的身体开始自由落体。
又冷,又蒙圈的感觉,让他反应有些迟缓。
尤其是从昏暗的地方刚来到煞白外的刺痛。
等到他逼迫自己睁开眼睛,看看这里的环境时,他已经立地面不远了。
这么一看,一股钻心的痛从屁股那里传来,下面竟然汇聚了多达上千根、半米多高的钢针,钢针被人倒插入一片低洼的地面,尖锐的箭头向上。
孙宏业虽然没有被刺到,但看了一眼,都觉得痛,这要是真刺了上去,他还不被**花呀。
千钧一发,又用神识胡乱一扫,看见不远处又有金属物,这次的金属物够大,他默念咒语,在屁股遭殃之前离开了这片险要之地。
等到了一处平地上,他从一个破旧的盾牌里滚了出来。
摔了个狗吃屎,吃了一嘴的泥巴。
这里的泥巴有一股血腥味和腐臭味,用袖子擦了嘴里和舌尖上的泥巴,他一脸郁闷的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眼前是一片干涸的湖,湖里被人倒插了很多的钢刺,钢刺不分昼夜的屹立在那里,风吹雨打,却没有上锈,依然光滑锋利。
孙宏业觉得这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这里的寒风凛冽,打磨的效果,这叫做自然打磨;二是人为的打磨。
孙宏业能够想象的到,一群狠毒的人整天拿着纱布在钢刺的尖锐上摩擦。
这些人一边摩擦,一边仰望着眼前高耸入云的那个山洞口,阴笑道,“刺死你们这些王八蛋!”
这些人真够歹毒的,人从百米高的山洞里掉下来还不够惨吗,地面不用棉被接着,反而用钢刺落井下石。
孙宏业害怕的一哆嗦,现在他一片茫然,首先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再者他根本不知道该向哪里去。
眼前是一座高入云霄的大山,绵延悠长,肯定是过不去了,再者山脚下是那片干涸的湖,湖底都是钢刺。
身后也有一座矮山,山脚下有一片空地,空地在矮山的转角处,有一条小路。
试着向前走去,沿着这一条宽度不足一米的弯曲小路,一直走下去。
两面都是山,这些山都是光秃秃的,也难怪,这里既寒冷,又干涸,黄山的迎客松到这里也是死路一条。
望着这片光秃秃死寂的山谷,孙宏业有些沮丧,照理说这附近应该有人的,或许都死光了吧。
走在两面矮山中间的小径上,孙宏业真是透心凉,他裹了裹身上的棉袍,再用神识扫去,隐隐约约看见几个蒙古包,之所以称之为蒙古包,因为他不知道这里的人怎么称呼这些建筑。
那些蒙古包距离这里大概有千米之远,看来再走千米的距离,他便能从这里走出去了。
但又冷,又饿,又累,他哪有这个耐心慢慢走,咬咬牙,默念咒语,一骨碌的钻进了一个蒙古包里。
这次他有点着急了,因为他在神识里看见了这里有鸡腿,美酒,以及他所不认识的美食。
或许是羊腿,或许是猪排,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开吃,然后自斟自饮了一杯美酒。
吃得半饱,孙宏业才把手中细长精致的铜器酒壶放下。
这么细长,苗条的酒壶,装不了多少酒,看起来很美观,青铜外皮上刻着很多绽放的花朵,具体什么花,孙宏业看不出来。
他也没有心思欣赏这件艺术品。他是来逃命的,又不是来考古的。
这蒙古包里一股清香的气味,再加上这酒壶如此的文雅,一看就不是个大老爷们用的东西。
难道这里住着个女人,来不及打探蒙古包里的陈设和装饰,这时外面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
孙宏业惊慌失措的又盾了出去。
来到外面,他躲在蒙古包旁,小心翼翼的环视周围,这里是一个峡谷,周围都是被高山环绕,山脚下,在峡谷的两侧,各有两条两米宽的小路。
其中一条一定是他来的路,那里通向高耸入云的洞口,还有一条一定是出路,从这个死循环里走出去的。
但到底是那条,现在根本分不清了,这里四面环山,分不清东南西北。
任选一条试试看,走错了再回来,只是不能再停在这里,迟早会被这些陌生人发现,那可就不妙了。
只是他刚抬起步伐,一把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