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问:“那女子是谁?”
晋小姐道:“那是风伯雨师挑选的童女,到最后时刻,以作血祭。”
“血祭?”楚枫吓了一跳,道,“用她的血来祭祀?”
“是的。本来历年求雨从未试过血祭,但这风伯雨师言,今年天下大旱,乃天神震怒天下纲纪之败坏,非血祭不能感动天神。如果他们在台上求雨三遍,天还不雨,就会血祭。”
“怎样血祭?”
“割开童女血脉,以血祭天。”
“如果还不降雨呢?”
“直至童女血尽!”
楚枫吃惊道:“那不等于是杀了她?”
晋小姐叹气道:“这是晋阳各地村民之意,我也无可奈何。”
楚枫默然。以人为祭,自古而有,战争更是常见,出兵前每杀人祭旗。春秋时期,宋国国君宋襄公为求霸业,就曾杀了鄫国国君祭睢水之神。
楚枫最后叹了口气:“但愿上天有灵,及早降雨。”
这时,有三位公子手摇折扇,一并走来,正是赵冲、魏歇、韩复。
三人一见晋小姐,连忙揖身行礼,赵冲堆起笑面道:“晋小姐原来在此,可让小生好找啊。”
晋小姐暗吃一惊,想不到他受了自己一记重掌,短短一晚却浑然没事,看来这赵王爷真深不可测。
乃微欠身道:“三位公子有礼,怎不见赵王爷与魏侯、韩侯?”
赵冲道:“家父本欲亲临观雨,无奈临行又与魏侯、韩侯有要事商谈,唯有着小生前来,看有什么能为晋小姐效劳的?”
“赵公子有心,我晋祠怎敢劳烦三位公子?”
“唉!晋小姐此言差矣。晋祠求雨,晋阳之人皆得尽力,况且能为晋小姐略尽绵力,实在乃小生三人之福。”
晋小姐再三推辞,赵冲三人硬是说要帮忙,纠缠不休,就在这时,水镜台前传来一声吆喝:“哎!快来帮忙啰!”
原来那抬香案的四个汉子想将香案抬上水镜台,但香案重愈千斤,水镜台又高,不能上,于是便向其他村民大声呼喝帮忙。
楚枫乘机对赵冲道:“那边正需要三位略尽绵力,三位快请!”
赵冲、魏歇、韩复一下傻了眼,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去么,自己贵为王孙公子,怎能与这些草民干这低贱工夫;不去么,自己刚刚才言之凿凿要帮忙,不去等于自打嘴巴。
正困窘之间,楚枫哈哈一笑,走到那香案前,单手托住香案,喊一声“起”,整张香案离地而起,正正落在水镜台上。众人一阵惊骇。
楚枫返回,赵冲厚起面皮道:“哎呀!我们正要帮忙,倒让楚公子捷足先登了,可惜!可惜!”说完便与魏歇、韩复走开。
楚枫冷冷道:“真是厚颜到家了。”
晋小姐笑道:“楚公子可真会耍弄人。”
这时,一白衣身影独自向这边走来,是兰亭。晋小姐乃欠身道:“我还得四处看看,先失陪。”便走开去了。
楚枫迎上问:“医子姑娘,怎你一个人?”
兰亭道:“她们还在女郎祠。你伸出手来。”
楚枫伸出手,兰亭便三根玉指搭在他腕脉上,楚枫道:“你还在担心那龙驹草之药?”兰亭没有作声,只细细把探着。
过了一会,楚枫问:“怎样?”
“没任何异样。”
“那也是好事。”
兰亭忧心道:“龙驹草药力就要完全作用了,但你身体却没用丝毫征兆,恐怕……”
楚枫道:“或许我身体正在吸收药力,只是不易察觉。”
兰亭摇摇头,道:“你还是把龙驹草之药解去,现在还来得及,再迟便……”
楚枫笑道:“来不及了,我已经将那碗药倒掉了。”
“不要紧,我可以用金针导引把药力解去。”
“不行!我怕针扎!”
“楚公子……”
正说着,飞凤携着公主走来了,楚枫便转开话题,问:“你们刚才去哪了?”
公主道:“我们去了女郎祠,那里比这还热闹,许多人都去上香跪拜圣母,有求雨的,有求子的,有求姻缘的,我和兰姐姐都上了香呢。”
“哦?那你们求什么?”
公主娇脸一红,道:“不能说,说出来便不灵。”
楚枫问:“飞凤没有上香么?”
飞凤撇嘴道:“我可不信这一套。”忽压着声音道,“小子,你看看那边!”
楚枫顺眼望去,只见人丛中有个汉子,一脸胡子,穿着一身粗布衣衫,正摆弄着祭品。本来没什么特别,但留意细看,他把祭品摆上摆下,摆好又弄散,没完没了,而且周围那些人似乎根本不认识他,没有人跟他搭过一句话,这就更让人生疑。
飞凤道:“你再看看,他腰间鼓起,显然压着短刀利刃,而且周围还有好几个与他一般光景的。”
楚枫道:“如此则不可等闲视之。飞凤,你说怎办?”
“还不简单。我去把他提来,问他有何企图,他不说,一枪刺了他!”
楚枫道:“这样做求雨未开始已让你闹翻了。先跟慈公小姐商量一下。”
很快便寻着了晋小姐,一说,晋小姐微吃一惊,楚枫道:“我看必定是赵王府欲暗中破坏求雨。慈公小姐,你觉得应该怎样做?”
晋小姐沉吟半响,道:“我们不能惊动村民,只能设法引开他。我有个主意,就是要委屈一下楚公子?”
楚枫道:“慈公小姐只管安排。”
晋小姐便把绿衣和红霓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