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阴恻恻笑了起来,他心说,老子也是打了多年的雁,竟然被一只扁嘴的鸭子啄瞎了眼。
这么一个无背景无靠山的乡下贱民呵斥自己几句,昨日竟然将自己给吓退了。
“原来你就是郑浩,我还倒你是什么尊贵人家的子孙哩,没想到不过是个卑贱的商人后裔!你这猪狗一般的贱胚,也敢冒充贵人,想是活得不耐烦了吧?小的们,给我上,把他拿下了。”这孙不二很是有气势地一挥手,对着郑浩说道。
“我看谁敢动我!冲哥,给我狠狠的干翻他们!帮我把萍儿解救出来!”郑浩厉声喝道。
“浩哥儿,你就等着瞧好吧!”
郑冲眼一瞪,庞大的身躯便迎向了那几个飞身扑来手持麻绳、棍棒的白役。
“郑冲!还不给我退下!”郑直看见郑冲竟然要对抗官差,不由吓得魂飞魄散,便冲着他大喝道。
“族长叔公,这些贼厮鸟串通一气,来到我上古里村作威作福欺压良善,干脆打出去的好!”
郑冲不听郑直招呼,提着一对肉拳便来到了这几名白役的身前。
他前些日之所以要提着那粗大的桉树树干出来面对常兴等人,其实不过是想要恐吓一下那些家伙。
其实,若是真打将起来,郑冲只凭着一对肉拳便能横冲直撞,如一辆推土机一般碾压那些个寻常的没头鬼。
因为有了仰仗,郑冲这一次没有留手。
他来到这些无赖的近前,将一对钵头大的拳头耍将起来,对着这些人的面门就是一通噼里啪啦的狠砸。
“哎哟!”
“啊呀!”
随着一声声的惨呼,朝着郑浩扑过来的几个白役尽皆被打倒在地,一个个鼻血窜飞,狼狈不堪。
郑冲瞪大了眼,两步就来到了那架着萍儿的两个无赖跟前。
“还不放开萍儿姑娘吗?”郑冲口中呼喝,劈手对着这两个无赖便是两个大嘴巴子抽过去。
打得这俩家伙连连后退,松开了萍儿。
萍儿又悲又喜,哀哀喊一声:“少爷,你这是何苦?既然已经走了,为何还要再回来?他们势大,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
她便来到了郑浩的身旁,伸手推了郑浩一把急急叫道:“少爷,快些逃吧!这些人这次来是拿了拘票的,有知县老爷为他们撑腰,咱们是斗不过他们的。”
郑浩一把拉住自己这俏丫鬟的手笑道:“萍儿,稍安勿躁,这些没头鬼即便拿了拘票,也一定不是知县大人亲自签发,或许本县太爷压根就不知道他们胡作非为的这些腌臜事,你相信我,今日之事一定可以得到解决,我们都会没事的。”
郑浩说着话,一脸的自信满满。
“少爷似乎已经胸有成竹了吗?”萍儿有些疑惑。
“正是,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不要怕!这些人虽然凶残狡诈,不过是纸老虎罢了!你若怕他们,他们便会对你敲骨榨髓,你若不怕他们,其实他们不算个什么东西!”郑浩笑道。
便在这时,郑冲已经将常兴以及那孙捕快等人尽皆打倒在地。
而周围围观的郑氏族人,都是一片的哗然。
“反了,郑冲你这是反了吗?你知不知道,你要连累我郑氏全族老小?还不给我跪下认罪!让官差老爷绑了你去县衙伏法吗?”郑直整个人这会儿都不好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郑冲竟然连手拿拘票的官差都敢打。
这是在暴力抗法啊!
暴力抗法等同谋反,这可是大罪,严重的可以诛九族的!
所以,郑直吓得够呛。
其他郑氏族人也是一个个吓得面色漆白,体若筛糠。
那被郑直打倒在地的孙不二从地上爬起来,掸掸身上的土,厉声呵斥道:“尔等刁民,竟敢殴打公差,简直无法无天!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马上乖乖跪下,束手就擒,说不定知县仁慈,还会饶过你们阖族老幼!如若不然,我回去禀告知县老爷,老爷一怒之下,你郑氏满门都不会好过!”
孙不二开始恐吓了。
族长郑直更是吓得半死,看看周围郑氏族人,叫道:“来人呐!给我把这两个孽障拿了,送到县衙里去向老爷请罪!”
他喊了几声,却是并没有人听他的。
郑浩冷哼一声,看着那孙不二说道:“你就要大祸临头了,还敢在这里嚣张跋扈!似你这等不知死活的东西,早晚也会屁股开花,人头落地!”
孙不二听得郑浩仍然丝毫都不畏怯,反倒仍如昨日那般嚣张,他也是郁闷坏了。
这小东西明明一无背景,二无靠山权势,竟然如刺猬一般,令他无法下嘴。真真儿的令他有些苦恼。
“郑浩,你少在这里吓我,你欠了常大爷的银子,拒不偿还,还试图逃走,常大爷对你的行为十分的愤怒!今日,常大爷请得知县老爷签发拘票,派我等过来拿你,你竟然纵恶行凶,殴打官差,单只是这一条,你有几个脑袋也都要被统统砍掉!”
孙不二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呵呵!”郑浩冷笑,“程知县是何等神仙人物,常捕头一个无品无级不入流的捕头也敢指使程大人为自己这点小事亲自签下拘票吗?你不觉得这很搞笑?”
听得郑浩如此说,孙捕快吓了一跳。
他万万没想到,郑浩这样一个乡野小子,竟然知道本县正堂姓程,而且,他还一眼识破了有关拘票的猫腻。
像官府签发拘票这样的拿人的票证也是极其慎重的,知县大人绝不会随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