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冲手里拿了一根哨棒,一棒朝常彬的两腿之上扫去。
这一棒来势迅疾,恰迎个正着。
常彬躲都没时间躲,就被一棒扫倒在地。
郑冲复又飞起一脚,将其手中钢刀踢掉了,顺势就踩在了这厮的心口上。
“兄弟若是放过我,日后必以千金报答!”常彬看着郑冲,许诺道。
“呸!你这腌臜孙,少拿钱来蛊惑我!”郑冲骂了一句,转头向郑浩道,“浩哥儿,现在该怎么办?”
郑浩看一眼程知县,说道:“大人,事急矣!当用雷霆手段,不可有菩萨心肠!您下令将常彬就地正法吧!”
程知县跺跺脚,声色俱厉说道:“这常彬不仅悖逆上官,鱼肉乡里,为非作歹,还有通逆之嫌,危害极大!那位壮士,我命你即刻手刃此僚!”
郑冲听得程知县如是说,又看了一眼郑浩,郑浩冲他点点头。
郑冲心里这才笃定,他轻舒猿臂,弯腰将常彬掉落地上的钢刀捡起来。
“饶命!莫要杀我!”
常彬听得程知县竟然下令当场将自己斩杀,登时就吓得心胆俱裂。他拼命地在郑冲脚下挣动着,希望能逃过此劫。
这尼玛的要真是被一刀砍了,他觉得自己太冤。
明明有那么强大的势力,却死得如此窝囊。
他不甘心!
“常彬常捕头,你有今日,须怪不得他人,只怪你自己行事太过嚣张跋扈!大老爷那样的上官,也是你能威胁恐吓得了的吗?死吧!”
郑冲啰嗦了一句,一刀砍下。
“噗!”
常彬一颗大好头颅登时就滚落到了一旁。
常彬腔子里腥臭的血喷溅而出,瞬间就染红了一大片的空地。
常彬滚落在一旁的脑袋眨动了几下眼睛,他的脸不甘心地颤动了几下,这才双目闭阖,死翘翘了。
“呕!”
看着这血腥的一幕,郑浩只觉一阵的反胃,险些将肠胃中的隔宿饭都吐出来。
他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情景,一时间竟然是有些受不了。
也就在这时,程知县一把扶住了他,轻轻替他捶打后背,关切地问道:“郑浩,你怎样了?不舒服吗?”
程知县心里却在感叹,到底还是个孩子啊!虽然颇表现出来些杀伐果断的气度,但真见了血却又一时间受不了。
“我没事,大人,你已经立了威,现在应该雷厉风行,马上安抚一下那些衙役帮役,让他们悉心做事,揭发常彬的罪行,将常彬通逆谋反之事坐实了。”郑浩说道。
“东翁,郑公子说得没错,咱们既然已经斩杀了首恶,现在就要马上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收拾残局!”师爷张先生这时也在旁边说道。
“言之有理!”程知县点点头。
他马上就开始安排后续的各项工作。
令张先生即刻起草告示,在县城各处张贴,此告示主要是鼓励受过常彬迫害的苦主尽快站出来到县衙告状,知县大人自会秉公断案,为百姓申冤做主。
然后就是安抚快班衙役和那些帮役们。
程知县明确告诉他们,对于那些过去攀附常彬的人,只要没做过大奸大恶之事,且能够揭发常彬凶残不法行为者,不仅既往不咎,还会重重奖赏。
常彬已死,那些以他为中心的喽啰也就没了主心骨。
他们原本担心程知县会秋后算账,但程知县却又许诺只惩首恶,从犯宽大甚至不究,这也就让他们放了心。
俗话说,树倒猢狲散。
又有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对常彬忠诚的走狗毕竟只是少数。在程知县恩威并施的情况下,很快的,常彬以往的那些走狗帮凶们便开始纷纷倒戈,向程知县告发常彬种种不法事,其中,最令程知县感到震惊的便是:常彬竟然私藏诸多皇家贡品,此外,常彬还在自己家中穿用明黄色衣服,不仅仅如此,常彬还对自己手下多次夸夸其谈,说自己有帝皇之命。
这就是货真价实的谋反啊!
而在大明律中谋逆之罪那是最重的罪,量刑当剐,还要诛九族的!
不过三日之内,不可一世为祸多年的常彬彻底倒了。
他的家被抄没,他的妻儿老小及本族中人尽皆被收监,一时间,无锡县大牢人满为患。
程知县将常彬的案卷以最快的速度报送常州府,逐级上报,案子已经被办成了铁案,想要翻转过来,势必登天还难。
而在这一过程中,郑浩被程知县留在身边为其出谋划策,着实帮了程知县不少的忙。
这一日,总算是一切都告一段落,程知县的签押房中,程知县感叹地对郑浩说道:“贤侄,这次能这么快斗倒常彬这个恶人,多亏有你!”
现在,程知县已经视郑浩如子侄。
能把常彬干掉,可谓去除了程知县的心头大患。常彬倒台,程知县在无锡推行政令的最大掣肘也就彻底消失。
程知县对此很是感叹。
在郑浩出现之前,他可是对常彬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处置才好。
而正是郑浩使得他坚定了快刀斩乱麻的决心。
想想三日之前,若不是郑浩的随从挡住常彬那厮的逃路,并将其一刀斩杀,如果任由常彬逃走,现在恐怕已经起了大乱子了。
程知县想到这里,就常常有些后怕。
郑浩此子,真可谓是自己的福星呵!
“能帮到大人,我心甚慰。大人,今后自可放开手脚干一番事业了。”郑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