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戛尔尼盯住巨狼,巨狼也盯住他。
忽然,巨狼把两只爪在地上略按一按,和身望上一扑,从半空里窜将下来,扑过来要咬他喉咙,动作快得惊人。马戛尔尼只一闪,躲在一边,他紧握着巨剑猛砸到巨狼的背上,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巨狼立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号叫,马戛尔尼毫不留情,双手继续用力,双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简直块块要爆开了,巨剑插顺势一拖,用一种旋转的动作,好象挥鞭子那样,门板宽的剑身击到巨狼柔软的小腹,马戛尔尼鼓足力气,爆喝一声,双手抡圆,剑风飞沙走石,地上的草纷纷断裂,巨狼一下被击出七八英尺远,‘嘭’的一声,重重撞在一棵杉树粗大的树干上,两半身子生生断裂,呈诡异的角度折叠,一团烂泥般瘫在地上,内脏洒了一地,一道血迹从马戛尔尼跟前一直喷到巨狼尸体。巨狼还没来得及发出最后的一声哀鸣就死了。
“哟,马戛尔尼,还没死那。”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皮甲的中年人出现在大树后面,他单手握住一把单手弩,抗战肩上,左手叉腰,腰间一柄细长的护手刺剑。他将脚下蘑菇逐个踩的稀烂,踩过一朵黄色的小花,松松垮垮朝马戛尔尼过去。他是詹姆斯·布鲁斯,马戛尔尼的同伴。“你下手温柔点,说过多少次了,对待猎物,要像对付情人一样,你每次都把猎物打的稀巴烂,皮就不值钱了。没钱了,你吃什么,喝什么,你怎么快活。”他先走到巨狼旁边,又踢踢巨狼的头颅,啧啧的说道。
“他们好吗?”马戛尔尼问。
“他们都好,除了乔治,可怜的老乔治,被魔狼咬断了脖子。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我们都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他被咬死了。”詹姆斯朝马戛尔尼挤挤眼,三角眼透着狡黠,笑的分外丑陋,黑黄的牙齿上粘着一片翠绿的菜叶,“不过你放心,我会去安慰他女儿的。”
“乔治的死,大家都很伤心,没能救出乔治,我们也很遗憾,除此没有别的了。我们的委托已经完成了,休整一下,马上就启程,回城后,我向佣兵团做报告。但是乔治的人缘不错,保不准团里有多管闲事的,记住我们的话,无论是团长,还是长老跟队长,如果他们问你们,你们就按我说的说,我保证没事。这段日子,最好夹起尾巴,管好你们的臭嘴,别惹麻烦!”一个首领模样的人走过来,穿着一件残缺不全的锁子甲,外面罩着亚麻布的罩袍,后面还跟着三个手下,身上挂着一串飞斧、三根标枪、背着大木盾。他对着詹姆斯说,“还有,你最好离莫妮卡远点,那小妞很聪明,别给她看出破绽。找女人,满城都是女人,那个不行?非找个祸精。”原来,他们全都是佣兵。
“好的,好的,你是头儿,我听你的,我不去找她,等她找我,”他添了添自己的嘴唇,“不过,乔治怎么会生出这种女儿,完全不像!人能打,长剑使得不坏,脾气火辣辣,屁股大大的,胸口圆圆的,妈的,这匹烈马给别的男人骑,想想就忍不住。头儿,你知道我的习惯,每次见了血,我都忍不住浑身发抖,容易兴奋,我疯起来自己都怕,不骗你,我得找个女人去,泻泻火,现在我的手都激动的直抖,”他又嘀嘀咕咕的,“没有女人,男人也不错。”
“滚!趁早滚!越远越好!”
“操羊佬,你说清楚,你要干谁?你不说明白,我们几个老兄弟就把你肛了。”
“妈妈的,拿你的牙签干树洞去!”
“妈的!我把你当朋友……”
“……”
顿时,周围的人炸了,很现出气愤模样,纷纷骂起来,森林里有点喧嚣。
从中午起,天气就闷得人透不过气来,乌云完全遮住了太阳,使得天色黯然无光,云雀在湿漉漉的小树丛拍打翅膀,雷在地平线上轰隆隆滚动,被密密重重的浓厚的云紧紧地围困着挣扎不出来,声音沉闷而又迟钝。乌云越来越暗,越来越低,向森林直压下来,闷热的空气感受到愈来愈强烈的影响,颤抖起来了,开始更加显著地震动,忽地,起风了,一下子吹得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后来又停息了,然后又接连地响着,树梢在风中狂乱地摇摆。几乎在同时,一片白惨惨的闪电在树冠几英尺的地方绽放消失,在欲来的雷声之前,白亮亮的雨点从铅灰色的半空落下,砸起许多草木腥气,几个雨点砸在维克多的背上,他哆嗦了两下。又一股风,比以前的更厉害,雨点落下来了,好像被催促了似的,比刚才更大,更密集,更着急,倾塌了似的,风雨连成一片,灰茫茫冷飕飕,忽喇的空里注来,**剥剥,树木东一片,西一片,树叶纷飞,淋淋筛筛,翠色阑珊。雨一阵大,一阵小,一阵急,一阵缓,小一阵子,又大一阵子,急一阵子,又缓一会子,形成了不以数计的雨帘子,雨点啪嗒啪嗒的击打着黑森林暗绿色的树冠,溅起一层氤氤的白色雾气。
涓涓细流从草丛、岩缝和碎石如蛇般爬出来,它的头部极浑浊,带着黑色的腐枝烂叶和褐色泥沙,爬出的身子越长,颜色就越清,杂质就越少,一条条在脚下交错,形成一股股半清澈半浑浊的溪流。
维克多抱着玛丽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满是泥浆和水洼的林间,玛丽躲在他的斗篷内,在他怀中缩成一小团,森林上方传来让人心惊胆颤的怒吼,半空都是炸雷的响声,震得入耳朵发麻。锯齿形的电光,横冲直撞,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