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祈镇守府办公室
列克星敦端着瓷杯中的清茶轻抿,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提督和那个抓住提督手不放的黑发少女,湛蓝色的瞳孔中透着不善的气息。
“提督说说吧,你这一个月都在深海做什么,大家都想听听你一个月的经历。”列克星敦喝下一口热茶后缓缓开口,看着面前挑衅地抱着自家提督手臂的少女,她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冷笑。
“这一个月吗?”集祈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看着面容不善的舰娘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我就只是在那边……”他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样讲述自己这些天的经历。
难道直接跟眼前这个开始冒着黑气的列克星敦说,本提督在深海那边和新的婚舰培养感情,从今天起大和就是我新的婚舰了。如果这样实话实说的话,集祈觉得自己恐怕要被所有的舰娘一人一拳头打死,明明这么多人都在镇守府里苦苦地等着自己的回来,而自己却不负责任地泡起了深海栖姬,这可是要被柴刀砍死的节奏啊。
而要是选择说谎的,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好的谎言,最主要的是,在人肉测谎仪太太面前撒谎,无异于鲁班门前耍大斧——班门弄斧,一下子就是要被拆穿的节奏啊。
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站在海边的吹雪是怎么跑回来和列克星敦太太答复的。一回来就发现所有的舰娘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着,眼神不善地看着自己,仿佛要三堂会审似的。而且看着列克星敦她们“提督你说我听着”的认真眼神,他瞬间就没了说谎的勇气。
所以现在他就处于两难的状态,说谎吧一下就被拆穿,不说谎吧,迎接他的恐怕就是一把把锐利的柴刀了。
“在深海那边整天遭受痛苦是吧?”列克星敦挑眉,开口将自己提督没有说出的话接上。
“遭受痛苦这也算不上。”集祈搓着手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和这个……大和在一起而已。”
“只是和大和在一起,而已?”列克星敦厉声冷笑,看着眼前的黑发少女眼神中透着冰冷的凉意。
“这位我想应该就是提督口中的大和了吧,嗯,长得的确是很漂亮,连我都有些心动呢,难怪可以将提督留下足足一个月呢。”她一边颤笑着一边捏着手中的骨瓷杯,一道道可怕的裂纹慢慢地在杯子上蔓延。
“提督你不要怕好吗,我们大家都在这里,这个深海她胁迫不了你的。”站在一旁的吹雪大声说,当她看到消失的提督带着这个可恶的深海女人回来之后,她心中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温柔的提督被这个深海胁迫了,不然怎么可能和这个女人这么亲密,就跟他和列克星敦姐姐一样。
“吹雪,她不是深海,是舰娘大和,是……”集祈开口解释,他在回来之前就想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毕竟大和的深海气息消失了,但是她的脸却无法改变。
“是什么?你说啊提督。”列克星敦微笑着问,笑容中带着清水般的刀光剑影。
“是我的……婚舰。”集祈咬着牙将事实说出,他垂着头不敢去看列克星敦的表情,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样做真的很……人渣,很伤别人的心。
“婚舰是吧?”列克星敦手中的瓷杯瞬间炸裂开来,清脆的响声在办公室里回荡。崩出的碎渣洒落一地,伴随着的还有她碎落的泪花。
“集祈,”列克星敦直呼其名,声音哽咽。“你知道我们这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吗?每天早起出海训练,每天想着你期待着未来。可是你呢?你这一个月在那边整天沉沦在温柔乡里,和这个大和你侬我侬,都乐得快乐不思蜀了吧!”她站起身,眸子中闪着委屈和无助的泪光。
集祈咬着嘴不看看此刻的列克星敦,从她来到自己的镇守府开始,就没有见过她情绪失控的模样,而今天就像是个失去所有的女孩一样,将自己所有真实的情感一股脑地宣泄出来。
其实他也很能理解列克星敦,自己深爱的人消失在深海,生死未卜,每天最大的希望就是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回家。但是当他回来之后,却发现他的身边多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不管是谁,恐怕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吧。集祈在心中悄悄地说。他知道现在解释再多都没有用,事实已经发生了,能做的只有祈求原谅。
“对不起,列克星敦。”沉默了许久,集祈抽抽鼻翼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对不起,说对不起有用吗?”列克星敦侧着脸,泪水不断流溢。她叹笑着说,语气中充满了倔强。“也对,你是提督,你是镇守府最重要的那个人,你做什么我们都只能接受同意,就算从深海带回来一个婚舰又能怎么样,带回一群我也只能笑着祝福,是吧?”她咬着嘴唇,身体如秋风中的柳絮般透着悲凉,不断颤抖。
“列克星敦,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集祈抬起头解释说,他知道现在的列克星敦已经被自己伤透了,根本不是什么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
“那又怎样,现在事实都摆在面前了,她大和就是你的新婚舰对吧。”列克星敦倔强地说,她垂下头,颤抖着将胸口的勋章从自己的海军服上解下,拿起摆在矮桌上的白色海军帽,将这两样集祈临走时留给她的东西塞回原主人的手里。
“这些东西你拿好,你这个正主回来了,也没有我这个代理提督什么事了。”列克星敦看着他,蓝色的眼睛里透着委屈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