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郁正身不免感到有些惭愧。
陈琳听了,倒没好奇郁正德的处境。左右就是威逼利诱,却不知道郁正德那边能不能扛住就是了。他只是微微皱了眉头问道:“府上的马车好端端的怎会受惊?那匹受惊的马呢?车夫呢?”
和周思敏一样,他也怀疑这起事故是郁宗阳搞的鬼。
“车夫被摔在地上摔死了,那马则被郁骠骑当场诛杀了。”郁正身回想起那日在街头上看到的血淋淋的场景。身体便止不住又的要哆嗦。
“陈管家,这事处处都透着古怪。”周思敏见郁正身说的不全。便又补充道:“那日和外祖父一起坐马车的还有二表哥。但是那郁骠骑偏偏只救下了外祖父一个,对二表哥却是不闻不问。我问了奴才才知道,二表哥那日是临时起意才跟着外祖父一起回郁家的。”
她停顿了一下,见到几人均是紧皱眉头一副想不出名堂的样子。便又道:“那郁骠骑只救外祖父而不救二表哥,无非是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他早就摸清了外祖父平时的习惯,以为那日外祖父和平日一样也是独自坐的车,所以他在救了外祖父后便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个受伤的二表哥;另一个原因更可恶,那就是他也看到二表哥了,但是他觉得二表哥没用,便没有理会二表哥,而直接将外祖父掳走了。”
她不肯善意的去揣度郁宗阳,所说的两种情况都是用了最大的恶意在假设。
但是这两种假设都很合理。
郁正身不由更气了。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骂道:“如今这世家的名头除了有些虚荣外,还能有别的用处吗?也值得他郁宗阳这般苦心孤诣,不惜害了人命以谋所图?”
而郁嘉义也是气的不清。小小的胸脯起伏不定,原本就严肃老成的脸更加肃穆,尖声尖气的说道:“这等恶贼,真该千刀万剐了才能解气!”
“表弟莫要生气。”周思文却比之前更稳重了些,不仅没有发火反而劝着郁嘉义道:“如今有陈管家替我们谋算,想来那恶贼也嘚瑟不了多长时间了。”
周思文的话让众人又一起向着陈琳望了过去。
陈琳想了想。郑重说道:“那郁骠骑官高位重,又正逢大军归来。天下归心之时。在这时候要扳倒对方,那显然是不切实际的。”
众人听了,不由一阵失望。
但是陈琳却笑着又道:“不过,众位也不用担心。虽然不能撼动他,救出郁老爷子却是可以试一试的。”
郁正身听了,不仅没高兴,反而忧心忡忡的说道:“陈管家万万不可。家父受伤颇重,大夫交代说不能移动他的。若不是有这样的条件限制着,我们郁家也不至于处处受对方掣肘了。”
周思敏也是垂下了眼眸,心中一片失望。
可陈琳却哈哈笑了两声:“老太爷不能移动,但是老太爷躺的那张床总可以移动吧?你们不放心我,总该放心那有着再世黄老之称的顾先生吧?照你们所说的看来,那郁骠骑可不是什么善茬,老太爷在将军府多呆一日,他就多担着一份风险。你们就不急?”
郁正身终于被说动:“那就有劳陈管家了。陈管家大恩,郁家永世难忘。”
说着就站起身朝着陈琳弯腰谢了一礼。
郁嘉义和周思文几人也纷纷起身照做。
“不客气不客气!”陈琳忙还礼说道:“虽然王爷还未回京,但是这事简单,单是老奴出马就能给你们办好了。”
他双眼明亮无比,好似急不可耐的立刻就要办成这事似的:“你们只要将那个给老太爷看过病的大夫找来就行!老奴问过他后心中自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