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怎么可以这样!”看完信,郁嘉善忍不住就朝着王含明问了一句:“他做的这些事你都不知道吗!”
那种质问的态度,愤怒的语气,让王含明一下子就呆住了。
父亲在信里究竟写了什么,竟让姑父和表哥气成这样。
他脑子一热,上前就从郁嘉善手上夺了那封信。迅速的看了一遍,他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
是啊,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
做什么不好,偏要去谋反!王含明也气愤起来,抬手就将那封信撕了个粉碎,然后一下子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头也不回就朝着外面冲了出去。
“含明!”郁嘉言虽然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但是直觉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急忙就冲了出去。
郁嘉善见了,也没多说什么。外面有下人们看着,王含明不会有事。但是他却惹了个大麻烦!
他郑重的说道:“父亲,此事关系重大,我们必须立刻告知祖父!”
郁正身没什么主意,闻言也只能点了点头。
内室的王含珠听了,只觉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她抬起红肿的双眼,不安的问道:“嘉琪,也不知道含明怎么了?怎么能对姑父和表哥们大喊大叫呢。太失礼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好像是争吵?仔细再听又觉得不像。她们所在的内室虽然安静。却也没办法将外面的声音都听了去。
郁嘉琪摇摇头,用力握了握王含珠的手,宽慰她道:“没事的。表弟只是太伤心了。遇到了哥哥们那样的同龄人后,就想着发泄倾诉一下罢了。”
她停了停,又道:“就像我和你一样。”
郁嘉琪的声音很温柔,就是嗓子有些沙哑了。
“嗯。”王含珠听了却是一下子就明白了。很多心事,她在长辈面前不好说,在朋友面前不便说,对郁嘉琪这个表妹却是全无负担。什么都能说。
弟弟也是一样的吧!
若是这样的话,发泄出来了也是好事呢。
“表妹。我也要跟你发泄发泄。”她想了想,不由又红了眼,然后愤愤道:“就是我那狠毒的后母,她虽然死了。但是却把家里弄得一团糟。我可恨死她了……”
内室里,王含珠和王含明又说了起来。外堂中,几个男人却全都不见了。郁正身和郁嘉善两父子默默的出了门走到院子里时,却依然能听到王含明惊怒的叫喊声:“他怎么可以这样做!他是坏人!他做了坏人!”
郁嘉善听了,忍不住就叹了一口气: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舅舅在表弟心目中一直都是端方正直的君子,这样的人居然做了那等大逆不道,为俗世所不容的事情,对表弟的打击可真够大的了。
不过。他并未因此而停下脚步,反而走的更快了些。
到了主院,虽然下人们说郁老爷子已经歇下了。郁正身却依旧让他们去叫醒了对方。不一会儿,里面传话让两人进去。
主院的小套间里,郁老爷子正披衣躺在床上。因为年纪大了,前段时间又受了伤,所以他与仓氏并不住在一起,因此郁正身和郁嘉善进屋时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父亲……”郁正身一进门就忍不住跪了老爷子的床边。哽咽的说道:“孩儿有罪……”
郁嘉善也跟着跪了下来。
郁老爷子的双眼登时就眯了起来,沉声道:“起来说话。”
郁正身和郁嘉善这才站起了身。垂手站在郁老爷子的床前恭敬听训。
“你有什么罪?”郁老爷子瞄了一眼儿孙,见到郁正身眼睛都红了,顿时就有些心烦。他又看了看郁嘉善,见对方倒是镇定,便又道:“算了,算了,你闭嘴。让嘉善说。”
一个大男人,遇事就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呢。
郁正身一听,头垂的更低了。
郁嘉善便抬起头,沉声道:“祖父,父亲没什么罪,他只是害怕郁家又要卷进谋乱的事情里去……”
说着便将王含明和王含珠登门的事情说了,又将王青鸿写来的信复述了一遍。虽然不算是一字不差,却也是说出了大概的意思。
“祖父,当日彩娘去时,孩儿在她灵堂前发了誓要给她守上五年不娶的。如今誓言犹记在心,孙儿可不敢忘记。”他没有点评谋乱的事情,只是对王青鸿做主搓和他和王含珠的亲事不满:“再有,含珠表妹才貌双全,如何能委身给孙儿做填房?这不是趁人之危么!”
彩娘是郁嘉善的原配,嫁进来一年就怀了孕,但是后来上香时不慎从山顶一路滚了下去,一尸两命。郁嘉善伤心欲绝,差点就自暴自弃了。后来还是郁老爷子找了路子,将人弄到了平西,在外面呆了三四年后,才让他将这心结慢慢打开了。如今他才回来半年,王青鸿就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这叫他如何不气?
他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舅舅留着王含珠原本是为了配皇子的。如今人不在了,才想起他。可他凭什么要接受!
再者,他的话也是有些道理的。填房始终是比不上原配的,不仅在原配的牌位前要执妾礼,就算是死了也不能和丈夫同葬一穴。若是王含珠知道了,只怕也不会同意吧。
郁老爷子点了点头:“这事你不必和我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你父母不同意,我也不会逼迫你的。不过要说年纪,含珠和嘉言倒是更合适一些。”
强扭的瓜不甜。他看王含珠和郁嘉言倒是更投契些。真要让郁家娶了王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