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虎贲巾帼传>一三五 提审细作得实情 愁眉不展骑将忧

天色大亮,晨炊四起,风搅云动,翻涌天际。

卯时正刻,后火城帅府里众将齐毕,正襟危坐,正在聆听将军岑定方的敌情侦报——

“早在攻取后火城之前,我们便派出了哨骑潜入阳山城,近日,又密集地派出了五、六批人马,多方打探,”岑定方站在座前,双手垂抱,款款说道,“尽管对方已经戒严,城门昼闭,我们的部分暗哨未及出城回报,但从目前侦获的情形来看…”

这位在后火城立下首功的将军,扭头看了看帅位,然后环顾四周,扫视众人,胸有成竹地说道:“这阳山城虽不及安西堡坚固,也不及后火城敌众,但防备时日已久,且有失城的前车之鉴,恐怕…免不了一场血战啊!”

众将听闻,有人挽首点头,有人眉头紧锁,有人淡然处之,有人不屑一顾…

“阳山城的守将究竟为谁?”

片刻,将军刘旻在座中高问一声。

“原先,听闻是朔方的游击将军李正宝,前日最终确认,守城敌将乃是对方的步军副总管冯端!”

听到“冯端”二字时,只见座中的冯弇像触电一般,浑身一颤,猛地抬头,盯视岑定方,刹那间,黑瞳中满是诧异,惊惧,迷惑和担忧之色。

见岑定方一幅不容质疑的神情,冯弇这才缓缓地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脚尖,紧紧地绷着嘴唇,翕动鼻翼,忧心忡忡,高高皱起的眉头始终没有平复。

对面座中,已从安西堡赶回来的马三宝瞅了瞅冯弇,将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

“诸位,”这时,负责后火城警戒的向善志大声说道,“咱们派出哨骑侦伺阳山城,城中的敌人也没有闲着啊——对方也有哨探从北边过来,昨晚我的兄弟们还在城郊抓住了一个,只是,这个家伙死活不承认自己是细作,百般抵赖,软硬不吃。”

说罢,向善志朝帅位上看了看,见柴绍对自己点了点头,便转过身来,对着门外大声说道:“来人,把细作带上来!”

转身间,两名唐军卫士押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只见那人被捆得严严实实,跟米粽一般,头发散乱,身有血污,显然,昨晚被向善志好好地“招待”了一番。

来人踉踉跄跄地跨过门槛,朝屋中觑了一眼,只在刘旻身上稍作停留,便耷拉着脑袋,任由卫士推搡着,走到了屋子正中间,猛地被踢后膝,“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他奶奶的,你这细作真嘴硬,还不快快招来,大爷我兴许可以让你走得痛快些!”向善志左手叉在豹皮护腰上,右手指着来人的鼻尖,狠狠地骂道。

“军爷,你们误会了,我真是生意人啊!你们问我阳山城的那些事儿,我的确不知道啊!”来人跪在地上,满脸委屈,哀声说道。

帅位上,柴绍朝座中的何潘仁看了一眼,何潘仁心领神会,轻咳一声,站了出来,走到向善志的旁边,轻声说道:“向将军,你歇会儿,我来问问这家伙。”

说罢,何潘仁向前两步,站在男子面前,捋着颌下红须,说道:“你是生意人?”

“正是。”

“做什么买卖?”

“回军爷,做骆驼生意的。”

“做多久了?”

“嗯,有两、三年了吧!”

“两年前,胡木滩与黑石砭一带,马匹、骆驼各是多少价?”

“嗯,一匹马大约五百钱,一头骆驼大约八百钱。”

“若无现钱,牲口可以互换吗?”

“可以的。”

“若是牲口互换,一头成年的雌性骆驼能够换几匹雄性马驹?”

“这个…大概可以换三头吧。”

何潘仁听闻,捋着红须笑了起来,片刻,目光一沉,笑容立收,俯视来人,厉声喝道:“你放屁!”

来人一怔,抬起头来,正疑惑不解时,只见何潘仁正虎视眈眈地盯视自己,斩钉截铁地说道:“两年前,此地行价,一匹马五百钱,一头骆驼八百钱,然而,梁师都包藏祸心,暗中大量购马,以资军用,马匹有市无价,一千二百钱也买不到一匹马,是不是?”

“这…”

“若无现钱,边塞之地,牲口固然可以就地互换,然而,以雄易雄,以雌换雌,断无成年雌性骆驼交易雄性马驹之说!你——还称自己是贩卖骆驼的商人?”

“我…”

“哈哈,”这时,向善志大步走上前来,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一边拍着何潘仁的肩头,一边开怀笑道,“没想到吧?大唐军中,居然有资历深厚的边塞商贾!”

眉毛一横,向善志脸色立变,喝斥道:“你这个细作,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哎——”

男子垂头丧气地哀叹一声,连连摇头,继而腰杆一挺,站起身来,说道,“我乃阳山城领军、大梁步军副总管冯端麾下的陪戎校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座中“窸窣”一片,众将喜形于色,交头接耳。

“哼哼,是条汉子,”帅位上传来柴绍的两声低笑,“我是大唐霍国公、北征领军元帅柴绍,今日问话,你若从实说来,我可以留你一条性命,来人呐,给陪戎校尉松绑!”

……

乌云翻滚,凉风过堂,热气消退,令人惬意。

从帅府回到营房后,冯弇独自坐在桌旁,一动不动,手里摩挲着凉茶碗衔儿,双眼盯着榆木门槛,回想着适才帅府中的一幕幕,心中翻江倒海,不能平静…

“冯将军,马三宝将军来见,”正在思量时,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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