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如芸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瞪着他道:“所以陈少爷那件事,其实是你?你故意做出来的?”
潘如芸现在才想起来,出事的那天,潘玉良是被沈舟怂恿着出了门。
那么好巧不巧的,潘玉良就去了容翠阁,还在那里遇到了那个既认识潘玉良又知道陈家少爷事的女学生,那女学生分明是特地等在那里要告诉潘玉良这事的。
而且,那么巧的,那天刚好潘玉良就带着枪去了。
手机那玩意,虽然自沈晏均送给潘玉良后,她就喜欢得爱不释手,但她也不是见天的都带着,那天她只是去看个首饰而已,带着枪做什么?
而且这件事事后沈晏均就把沈舟给带走了,潘家人就再也没见过沈舟。
他虽然当着潘家人的面赏了沈舟一顿鞭子,但他既然已经把沈舟送给潘玉良,那沈舟便是潘家人,他带走沈舟又是为的什么?
是怕别人知道些什么吗?
潘如芸现在回想起陈家少爷那件事也觉得特别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
她虽然是存着私心让陈少爷接近潘玉良,但潘玉良是她亲妹妹,她也万万不会害她,她都事先打听过了,那陈家少爷无论是家世还是相貌在晋城都是数一数二的,人品也是没话说。
否则依潘玉良的个性,就是把人敲晕了送她房里,她也不见得会看一眼。
怎么突然就跟一个大他许多的女教员牵扯到一块去了?
对于潘如芸的话,沈晏均既没顾认,但也没有否认。
只是道:“这花花世界,处处都是诱惑,哪里是像陈立远那样半大的小子能禁得住的。”
潘如芸用一种看恶魔似的眼神看着沈晏均,她问,“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沈晏均耸耸肩,脸上是无所谓的神情,“潘大小姐一介女子都不怕,我又有何惧。”
潘如芸闭闭眼,心中思绪翻腾,有如翻江倒海。
良久之后,她才睁开眼,她看着沈晏均,慢慢地问他,“孩子的事……你真的那么介意吗?”
沈晏均呵了一声,眼睛里迸发出冷意,似刀子般,直插进潘如芸的胸口。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反倒说起别的话来。
“你可能不知道,二婶还会看相呢,你猜她今日说了什么?”
潘如芸不说话,赵红梅说什么同她有什么关系?况且,以她对赵红梅的了解,想必也没什么好话。
沈晏均似也不在乎她猜不猜般,接着往下说。
“二婶说,她看你面相是过于执念之人,非长寿之相。你可得好生将养着,万一……那重先生也是可怜。”
潘如芸按下心中酸涩,良久之后她才缓缓道:“我知道了,你说的我都会做到的,你走吧,我求求你了,我想休息一会。”
沈晏均没说什么,在她房里也没多留,这次十分给她面子的转身就走。
第二日,司令府正在吃早餐的时候,就听闻兰园那个台柱子重先生,不知怎么忽然发了大脾气,要了一个小斯的命,现在那小斯的家里人闹到了巡捕房,要巡捕房的人去把那重先生抓起来,一命抵一抵。
那班主没有办法,这才拖了人找了平日里喜欢听重晓楼听戏的几个官太太,希望有人能帮一把。
沈夫人听说这事后有些愣,然后道了声可惜。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那重先生看着清冷,但也不像是个坏脾气的人,怎么会无缘无固就要了一个下人的命,戏唱得这样好,若是真的,倒真是可惜了。”
沈晏均不动声色地问道:“母亲喜欢听他的戏?”
沈夫人笑笑,“是啊,也不光是我,还有你二婶,如芸她们,都可喜欢听着些,那重先生的戏唱得确实是好,那嗓子一听就是下过不少功夫的。”
沈晏均对着赵副官道:“你去看看,如果有什么事能帮上忙的,帮上一二,难得娘喜欢。”
赵副官得了令,应了声是便出了府。
死的那个小斯便是之前赵副官查的那一个,他原本以为那重先生会把人教给沈令府,却没想到他自己用了私型,把人给弄死了。
赵副官一时间对那个重先生印像,就有些一言难尽了。
潘玉良从昨天晚上就有点在躲沈晏均,睡觉的时候躲得远远的,沈晏均回房的时候,明明醒着,偏偏装睡。
要不是沈晏均上床的时候捞了她一把,估计能滚到床下去。
装又装得不好,哪里有人睡着了会那么僵硬,眼皮还一直在抖。
沈晏均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也不逼她,只把人搂进怀里,什么也没说地闭上眼睛睡去。
潘玉良因为想了一晚上心事,再加上潘如芸的事情,整个人神情恹恹的,他们说起那个重先生,她又不认识,也不搭话。
沈晏庭不耐烦沈夫人跟沈晏均的事,他吃了个七成饱之后,便急急放下了筷子。
“娘,那个推良儿的混账小子在府门口等了几天了,为何不让他们进来?”
不进来他怎么好揍人?
沈夫人道:“不让他们进来有不让他们进来的道理,你莫要跟着添乱。”
潘玉良一心只想着自己做了那对不起潘如芸的事,现在看都不敢看沈晏均。
她只要一看他,便会想起那天晚上的事。
她明明被有被下药,可她依然任由自己……
潘玉良吃了几口便不想再吃了,放下筷子,趁着沈晏庭跟在家说话的时候,示意红衣扶她起来。
红衣十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