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发现?”马老二连忙从院子里跑进来叫道。
高易指了指死者的腿,道:“马大哥,你看她的脚——”
马老二仔细端详半天,挠头道:“除了有些淤青和斑点,也没什么奇怪的啊。”
高易摇摇头,道:“马大哥你仔细看,众所周知当下女子盛行裹足穿弓鞋,而死者的脚却如此之大,你想想这梁府小姐从小便受到极其厚重的礼仪教条,脚怎么会如此之大?”
马老二难以置信道:“兄弟你的意思是,这尸体不是梁小姐的?”
高易也不敢断定,犹豫道:“想印证我的推断也不难,你去让庞管家将梁小姐身前穿的鞋子拿来,咱们一试便知。”
“好,好,我这就去——”
马老二不敢耽搁,这可是一个重大发现,搞不好会推翻以前所有的推断。
高易心中也是震惊不已,古时缠足是普遍的,除了劳动妇女不缠,剩下的爱美女性皆缠足穿弓鞋,如果这女子不是梁小姐的话,那又会是谁?
高易将死者的鞋袜脱掉,用手比划的一下死者脚长,足有十六厘米之大,怎么看也不像是传说中的三寸金莲。
不久,马老二便将梁府小姐生前所穿的绣花鞋拿了过来。
“兄弟,鞋都在这了,你试试——”
高易拿着绣花鞋比划了一下,也就十三四厘米的样子,道:“不用试了,这鞋和脚不合适。”
马老二顿时震惊道:“这,这到底怎么回事?莫不是这尸体真不是梁小姐?兄弟,这可开不得玩笑,你再仔细看看。”
高易正言道:“马大哥若是不信,小弟还有一个证据可以证明这尸体并非梁府小姐。”
“什么证据?”
高易将尸体的手臂抬起来,道:“马大哥,你过来看一下死者的手。”
马老头急忙上前看了一眼,不由道:“咦,这梁小姐的手怎么如此粗糙?”
高易轻笑道:“连马大哥都看出这具女尸手脚粗糙,试想那梁小姐乃是梁老爷的千金小姐,一个只会整日弹琴画画的千金小姐,手脚怎么会如此粗糙,我觉得从鞋的尺码和这粗糙的手掌来判断,这尸体定不会是梁府小姐。”
马老二连忙问道:“那这尸体会是谁?又怎么会出现在梁府的秀楼内,还有梁府小姐去了哪里了?”
他所问的问题也正好高易想知道的,如今案件发展到这一步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如果这尸体不是梁府小姐,那真正的梁府大小姐去了哪里?
“兄弟,此事事关重大,我看咱们还是先会衙门禀告知县大人,再做定夺?”
马老二看堂下人多眼杂,知道此事不能胡乱推测,连忙小声在他耳边耳语道。
高易点点头,道:“也好,咱们先回去,我还有些事情要麻烦马大哥去做。”
两人商量片刻,打定主意便带人匆匆离开梁府。
刚走出梁府大门,却见府前几个家丁正推搡着一个衣着破旧的书生。
书生被几次推倒在地,却又一如既往的站起来,继续往梁府闯。
高易给马老二使了个眼色,连忙喊道;“住手!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家丁见是官府的人,不敢怠慢,连忙躬身道:“回禀几位官爷,是这个穷书生一直嚷着要进府祭拜大小姐,庞管家命我们好好教训一下他。”
“既然是祭拜你家小姐,那为何不让他进?”
“这,这——”几个家丁顿时哑口,犹犹豫豫的不敢说话。
高易觉得这几个人定是没说实话,便上前将书生扶起,问道:“这位兄台,你这是——”
“这位官爷,小生这厢有礼了,小生姓柳名之余,字公卿,家住城南庙子楼,在下本是梁小姐故友,昨日听闻小姐惨遭不幸,今日便特地前来祭拜,可谁知这梁府的家丁狗仗人势,守着大门不让小生进去,、在下一时气不过便于他们争吵起来。”
这书生长相俊朗,彬彬有礼,一身儒雅打扮却穿着破旧,年纪也与梁家小姐相仿。
如此想来,高易不由笑道:“我来问你,既然是故友为何会偏偏不让你进?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
“我,我——”那书生顿时哑口无言,低着头不敢看他。
“公卿兄,我倒有办法可以让你进府祭拜,你可信我?”
“真的吗?那就多谢官爷。”柳之余连忙躬身谢过。
“呵呵,先不要急着谢我,咱们有言在先,我可以帮你进府,但你必须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刘之余挑眉道;“不知官爷想问什么?”
“你方才说与梁府大小姐乃是故友,我想问的是除了故友之外,你们是否还有别的关系?”
“没有!”刘之余急忙矢口否认,“官爷若是不想帮小生,在下只当再想办法,至于我和梁小姐的关系,只是故友,毫无半点儿女瓜葛。”
高易见他虽是义正言辞,但眼神闪躲的厉害,明显是心虚的表现,笑道:“这位兄台莫急嘛,我只是说其他关系,又没说非是男女之间那点破事,这位兄弟非免也太敏感了。”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置彼周行。这几句话不知兄台可熟悉?”
刘之余心中一惊,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高易轻笑“知道什么?”
“没,没什么——”刘之余急忙遮口闭言,拂袖将身子转向一旁。
“马大哥,看来这位小兄弟有些话不方便给咱们说,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