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管阔!”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咆哮道。
伴随着那一声咆哮,那名披着重甲的壮汉几乎像是疯了一般,也不管周围其他人的反应,独自一人挺着骑枪朝着这里奔袭过来。
往日里对卫佰尊敬无比的他对管阔的痛恨是如此强烈,他恨不得马上就把那个家伙千刀万剐。
虽然反应慢了几拍,但是其他的铁骑也纷纷怒吼着跟在后面奔了过来。
已经陷入进这一支铁骑部队深处的管阔,可以说是四方皆敌,所有的方向围拢过来,他不会有任何的空隙可以逃离。
眼睛深深地眯了起来,他不是什么莽夫,尽管有不少铁马军距离这里并不远,可以对北唐铁骑造成一定的混乱,但是那些铁骑还是能够在此之前杀死自己,坐以待毙或者和他们硬拼并不是明智之举。
远方的声音越来越震耳欲聋,可想而知,不仅仅作为先锋的北唐铁骑和铁马军,北唐与南吴的大部队也已经短兵相接,决战真正爆发了。
他并不清楚在最开始的先锋部队的攻击之中,是冠英将军率领的北唐铁骑占据了上风,还是关直霄率领的铁马军占据了上风,他只是清楚除了杀死一些自己想要杀的人之外,在这一场战争里面,要想保全性命,并不容易,自己自然不能够畏畏缩缩,可是也不应当不明不白地送死。
大国与大国之间的兴衰,个人的力量是如此渺小,即使是北唐战神和南吴圣将,也终有毁灭的那一天,那么他管阔又算是什么呢?
全身气息猛然喷发,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轻得就像是一盏孔明灯,往上飘啊、飘啊,他轻轻一点地面,就朝着远方掠去。
和来的时候速度一样快。
冲得最快的那几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残影一掠而过,骑枪却连对方的一根毛都碰不到,数人都禁不住愤怒地用拳头砸了砸马背。
当然,他们也想不明白:管阔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在看他们看来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现在和当初冲过来袭杀卫佰并不一样,当时他是出其不意,很多人都料想不到,而今却是确切地朝着他杀过来,他总已经不能够轻轻松松地全身而退。
几杆骑枪齐刷刷地朝着他那空中的身影疾刺过来,他闪避过了前面的三枪,但是却也因此而速度慢了下来,第四枪开始,他已经避无可避。
他一脚踹开第四枪,巨大的力量混杂着气息震得那名骑兵差点摔下马来,而第五枪几乎要刺中他的肋部。
他一刀往前劈去,震开第五枪,但是身体却是只能够从空中落地了。
他显出了身形。
周围,反应过来的铁骑们纷纷带着仇恨的神情杀了过来,个个都想要将他碎尸万段的样子。
他一刀回斩,一匹披甲战马的两条前蹄被斩断,鲜血喷溅之中,嘶鸣着向前跌落,而那名骑兵也是因为受不住惯性力而往前跌了下去。
秦杀的刀锋轨迹诡异,在那名骑兵还没有来得及真正落地的同时,便一闪而过,鲜血滴滴哒哒地沿着刀身淌落,那名骑兵捂着脖子,带着痛苦的神色,栽倒在地。
“吼!”
他才刚刚想要再次动用诡异身法,脚也刚刚才脱离地面,一名品阶不低的将领模样的魁伟骑兵便带着恐怖的劲风,一枪冲着他的当头顶砸落下去。
“呼”
那一击力度极大,管阔举刀格挡,只听“当”的一声大响,他被砸到了地上。
而那名魁伟骑兵的身体也是剧烈摇晃了几下,脸色变得苍白,看来被这一交手所带来的震动弄得全身难受。
“这家伙的力气真大,大家小心点!”他咬着牙吆喝了一嗓子。
管阔看起来并不高大,放在人群中平平无奇的存在,他并不知道运气法这种东西,所以他单纯的以体质而论,觉得对方的力量简直是不可思议。
准备往上飘的时候被砸落在地,而且因为气息的迅速收放转变,身体有些难受,管阔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心情,他带着一丝怒火用秦杀逆空而上,朝着马背上的那名品阶不低的骑兵刺了过去。
但是在途中,秦杀却转变了轨迹,打向另外一名骑兵,因为那边的威胁让他打消了奋力杀死那名骑兵的打算,他可不想带着一身伤迎接这一场前途渺茫的战争。
“铿铿……”
几声金属的碰撞声,接二连三打退五名铁骑,他的身体趁着一个空隙,掠出了一些距离。
一人一刀力敌这么多人,尽管事先已经知道了管阔的强大,却还是让这些自信非凡的北唐铁骑们心中震撼,暗叹果然是今非昔比,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四方各处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北唐已经深入到了南吴这么多的国土,如果这一次落败,不仅仅前功尽弃,而且会损失惨重。
而南吴,一旦退却,身后很快便会是金陵,是亡国之祸,所以他们没有退路。
管阔的身形虽然出去了一些,却依旧陷入了重围,一时之间难以突破,好在铁马军并非浪得虚名,他们也许处于下风,却并没有溃败,在这附近还有不少披甲铁马在冲杀,让这些卫佰手下的铁骑们不能够安心围杀他。
他左冲右突,尝试寻找机会突破出去,那些人暂时奈何不了他,但是他也一直都被围着,一时之间没有破出去的希望。
他几次都想要飞到天上去,却被密密麻麻的骑枪噼里啪啦地砸过来,给压了下去,他很痛恨地觉得那些人颇像是在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