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随后,她最后提醒了一句道:“管阔,你给本公主好好打扮一番,待会儿你跟着小安安去领一套衣裳,不要给本公主殿下丢脸,你知道没有?要是丢脸了本小姐就把你丢到河里去!”
说完这句话,她明显很不开心地一甩香袖而去,后面跟着跟屁虫一般的烟雨宫侍卫们。
“小安安?”管阔皱了皱眉头,“我怎么知道死哪里去了?”
身后,一道轻微的风拂来。
管阔转身。
小安安出现在了他的身后,阳光灿烂地一笑:“找我吗?”
如今管阔已经熟悉了诡异身法的气体运行方式,所以对于小安安的高深莫测也能够有一些先见之明,他相信,随着自己实力的提高,可能以后小安安的那些身法真的不能够对他造成大的威胁了。
经过那一天的谈心,虽然依旧留下许许多多的隐秘没能够解决,可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渐渐回归了常态,不再是太过提防,也许这样的状态才是最好的。
“今夜,你去不去?”管阔问道。
“你说呢?”小安安反问。
管阔笑着摇了摇头,那个小祖宗手无缚鸡之力,到时候宴席上会存在着包括李显岳、冠英将军等人在内的强者,虽然因为现在北唐和南吴之间的关系,那样子的情况基本上不会出现,但是小安安绝对不能够放任那个小祖宗孤身一人深入宴席之中。
“那好吧,听小公主殿下的话,去找一套不会给她丢人的衣裳吧。”
小安安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道:“长这么丑,再打扮也没用的。”
“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管阔挥舞了一下拳头威胁道。
小安安微微一笑,感觉两个人之间这样很好。
……
……
随着夜幕的降临,四面八方的军营之中,亮起了火把,照出了一大片黄橙橙的图景。
越甲的黑色与夜色相融,显得格外森冷。
马车内,看不出一丝的光亮,一切都被那些铁板给封住了,谁也不知道那个无敌到寂寞的小祖宗到底在做什么。
虽然在大多数情况之下,那一辆马车代表了绝对的安全,但是在夜晚,一片黑暗能够保证它难以成为别人的目标。
马车的周围,那些烟雨宫侍卫们看起来懒洋洋地或坐着、或站着、或躺着。
那种懒洋洋当然只会是一种表象。
小安安又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
一个已经穿上了齐整南吴贵族公子服饰的人同样坐在那里,不知道让那个小祖宗看到他那么糟蹋那通行头,会不会怒火中烧。
不得不说,时隔大半年,再一次穿上符合自己昔日身份的衣裳,他的那种感觉是很难以道明的。
习惯了衣衫褴褛,或者一身戎装,或者一身铁血,再去接受那些光鲜亮丽的荣光,一时之间,他很不习惯。
真的,仅仅是大半年而已,他的心境居然发生了如此变化,人世沉浮,如同浮萍,真的难以预料,也真的充满了戏剧性。
在那些感受之外,管阔当然还在想着更加重要的事情。
他想了大半天,一直都在想那场宴席。
他总是觉得不安心。
人世间的一切,都充满了变数,谁也预料不到自己的命运将会怎样轮转,得胜归来的北唐与南吴高层之间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的宴席即将徐徐展开。军营之中的宴席,不比长安,肯定不会奢华,也不会华丽,但总的来说还算是风云际会。
随着时间的进行,管阔越来越忐忑,现在,当着他的面承认他既是管阔,又是杀死苏印的大人物们,似乎只有晋王李显岳,旁边马车里的小祖宗也算是吧,那么其他人呢?他相信定远将军白从云、镇武将军王独等人不一定清楚这件事情,因为他们三个人之间并没有照面过,那么,冠英将军,还有其他的许许多多的人呢?
他是管阔,由此也会和那些忠于大唐,也对他抱有各种各样看法的人碰撞出无尽的火花,他应该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这一切?他完全不知道。
天色依旧昏沉,看不见月亮,更看不见星光,四野有些压抑,风在寂寥地吹,土地变得有些干硬,真的微寒。
到处都没有什么大的动静,远处的北唐军,星星火光绵延了一大片,与这里的三千越甲遥相呼应。
姬如是并未有任何的声响动作,安安静静,难得。
管阔一直都觉得过去了很久,其实距离宴席的开始真的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一道逆风吹来,一个身影落在了他的旁边。
“想什么呢?”小安安问道。
管阔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不需要他回答,小安安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毕竟小安安已经知道了有关他的很多事情。
“人生路嘛,慢慢走,”小安安靠着他坐下,不对,现在应该叫他金安公子了,“对,的确,很多时候我们都需要未雨绸缪,当然那是对我们能够掌控的事情而言,至于你,现在,你能够掌控什么?一场宴席,究竟具体会遇到哪些人你都不知道,你更不会知道每一个人你应当怎样应对,那些都是你能力之外的事情,既然你做不到,而且想了大半天都想不出什么对策,那么就不用去想了吧,人生路,走着走着,就走过去了。”
金安拍了一下管阔的肩膀。
听着他的话,管阔看了他许久。
对于名声在外,几乎被宣扬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