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和本王说说,今日你奉何人之命攻打王府。”
“李沐,你擅自扩军其罪一也,擅自攻打岐州折冲府,其罪二也,残害鄅国公张亮,其罪三也。有此三罪,某发兵擒你,有功无过。某劝你还是乖乖投降,以免玉石俱焚。”
“这么说,潞国公只是擒我,而非杀我喽。”
“正是。”
李沐再次回头,见李师指指府门,然后向自己点点头。
李沐又回头看向已经完成聚集的轻骑,然后冲李师亮了一下拳头。
而此时,候君集竟大声下令,“放箭。”
一时间,如蝗的箭雨“嗡嗡”地飞向王府。
李沐赶紧低头缩在院墙下,饶是如此,身上也中了一箭,好在铠甲护身,没有受伤。
轻骑兵也有铠甲,见箭矢射来,不过就是往马上伏倒,以免被箭矢射中脸面。
可猝不及防之下,府中的府卫没有铠甲,一下子就被射倒了数十人。
更有十数个府中的仆人倒在血泊中。
就哪是想生擒,分明是灭口。
李沐大怒,脱口一句国骂,“候君集,我ri你祖宗十八代。今日本王不砍你脑袋,就跟你姓。”
“嗡嗡”的箭啸声中,不知道李沐的骂声有没有传进候君集的耳朵里。
可候君集的下一道命令已经发出。
“长枪兵结阵上前,弓弩手继续压制,刀盾兵持擂木破门。进攻。”
说来也怪,候君集下完令之后,竟迅速向后退去。
这不象是一个骁将的行径,显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黑压压的人头向王府大门而来。
李沐这时反而镇定了,他在一个士兵的帮助下翻身上马。
缓缓地退到轻骑兵阵中。
然后默默地等待。
一息之间,王府的大门被擂木撞击,发出“嘭”地一声巨响,然后各种“吱呀”声传来,让人明显感觉到不适。
大门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而无数的人头从院墙上冒出。
如雨的箭矢依旧洗刷着骑兵的铠甲,“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
也不时有运气特差的士兵被射中铠甲防护之外的向躯体。
可没有人发出痛呼声。
这时,李沐突然大喝道:“点火。”
两道火光燃起,带着轻烟蛇行而去。
候君集远远地看着战场,他心中奇怪,不该呀。
神机卫怎么如此反常,禁军都攻上院墙了,怎么没有交战的声息,甚至连弓弩都没有回射一枝。
会不会有诈,想到这个诈字,候君集脊梁上突然渗出冷汗来。
可诈在哪呢?
候君集甚至对天雷都想到了防备的对策。
禁军此来,几乎人手一盾,天雷虽然威力强大,可真要爆炸了,也就那么回事。
候君集想不明白,李沐此时还不动,他的依仗是什么?
“轰。”剧烈的爆炸仿佛在回答候君集的疑惑。
王府的大门连同靠近府门的数百禁军士兵瞬间飞上了天。
院墙上的禁军士兵被强烈的抖动震得掉落在地上。
离大门处远的禁军士兵在大地剧烈的颤抖中,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连骑在马上的候君集,也因战马的惊悚,被战马摔下马来。
漫天的尘烟冲天而起,迅速笼罩了整个王府上空。
遮天蔽日,无非如此。
王府内,府卫们已经惊惧地倒在地上,甚至有的向上天磕拜,可神机卫的骑兵已经对此司空见惯。
他们任凭着被爆炸激起的碎石、杂物击打在身上,纹丝不动。
“随本王冲锋。”李沐大喝一声,一夹马腹,当先向外冲去。
于是,八百轻骑在烟尘中如一股激流迅速地涌向府外。
没有人拦阻,因为府前幸存的士兵看不见。
而离府门远的士兵就算看见了,也没有力气去拦。
只有与候君集站在一起的禁军士兵有力气,可一时鞭长莫及。
候君集眼睁睁地看着李沐率军突围,心急如焚,他自然知道李沐逃脱的后果是什么。
“追击!追击!”候君集怒喝道。
他只能寄希望于城门布置的伏兵,能将李沐阻拦一时,这样自己就能率军对李沐所部形成合围。
只要李沐不出城,就是胜利。
可候君集此时心中有些疑惑,原本事先与长孙无忌约好,只要这边一发动,尉迟恭、程咬金、段志玄就会率军前来会合,杀死李沐之后,再攻打东宫,完成此次正变。
可现在尉迟恭、程咬金、段志玄竟无一人露脸。
候君集虽然心中疑惑,可现在是刀已出鞘,不见血如何能收回。
于是收拾起纷乱的心思,专心追击李沐去了。
。
司空府内。
长孙无忌与尉迟恭、程咬金、段志玄三人面对面沉默相对。
可尉迟恭、程咬金、段志玄三人的眼中都闪着一种炽热。
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对铁血打心里就有一种渴望。
太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此时,长孙冲匆匆赶来,禀报道:“父亲,据报,李沐率部冲破潞国公部包围,向西城方向突围。”
长孙无忌喟叹道:“天不绝此人,徒叹奈何?”
“三位国公,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尉迟恭、程咬金、段志玄三人也不答话,互视一眼之后,一拱手,各自散去。
半个时辰之后,南衙三卫全体出动,分南、中、北三路向西城方向合围。
整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