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阎王哭,我也是从一本叫做《关于鬼与虫子》的书上看到的,那本书是谁写的我记不起了,但其中关于眼前这中名字叫做阎王哭的虫子,我却印象深刻,因为当时我看了这种虫子后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那些虫子把我啃了个精光,连骨头渣没剩下一点,等我醒来,才发现我被吓流了汗,把被子和睡衣都打湿了。
但那时我却不知道这种虫子就是阎王哭,不过我依稀还记得它好像叫伏地魔,这名字的来历当然与它能够打洞有关。不过,如果拿这个名字跟阎王哭比对一下,显然后者更令人惊悚,而伏地魔则是根据其打洞的习性取的。
两相比较,这阎王哭应该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物种,而是某种超级强大的意识存在所幻化出来的东东,这家伙不但对自然界的物种有着巨大的侵略性,更令人恐怖的是,这家伙还能传染人类的一切疾病,——这,也是阿依达刚才忽然陷于失神状态的主要原因。对于这种超级厉害的非生物物种,别说是人,就是大力鬼本身,也是相当惧怕的。
因为这种虫吐的分秘物对金属具有极强的腐蚀性,而有血有肉的人,则是它最有营养价值的大餐。“到处都是这种虫子,如果灭不了它们,那我们就只能当它们的大餐了。”我在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阿依达,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对付它们才好?”
“那啥,我刚才好像是被震昏了……”显然,阿依害在装傻。
“阿依达!”我恶声吼道。
阿依达抬起眼睛看着我:“你占我便宜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看着她幸灾乐祸的模样,我真想一刀宰了她。
这个女人的脸,就像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和她相处这几个小时来,我只读懂了她是个女人,至于她的脾气、性格以及德性等,我则一点都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细胞都要多死成百上千个。
但我不敢得罪她,因为我怕把我甩这个鬼窝里走人。
“我跟你说正事,你装什么呆卖什么傻啊?”
“不是,刚才大力鬼那一锤,好像真的震昏了我,我脑袋里现在都还在嗡嗡的叫。”阿依达说话的时候连眼角都没有抬起来看我一下,仿佛我在她眼里就是空气,“我这个人有个不好的毛病,就是听不得人大声说话,否则就会脑震荡……”
我无语了。
面对这个装萌卖傻的老女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自己活了上千岁,至于她到底多大年纪,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我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从坐上那辆破车到现在,我都被她快虐疯了。
我直接怀疑,她患有神经病,或是心理早就扭曲了。一个病态或是心理有疾病的女人,往往都是极为难缠的。
遇上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是时,装甲战车坚硬的外壳,已被阎王哭腐蚀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洞,照此速度下去,也许要不了多久,这辆重达三十多吨的铁疙瘩,就会被它们腐蚀为一堆废铁屑。
从阎王哭嘴里吐出的分秘物,呈白色,黏稠而又极具韧性,看上去就像502胶水,具有极强的粘合性。只见那分秘物触及到上了漆的铁块,先是漆面慢慢的冒起一个又一个的气泡,其后就见气泡爆开,露出里面的铁块,但随着分秘物的浸入,铁块也自动进行快速的氧化反应,约略三四秒光景,铁块就被腐蚀出了一个个米粒大小的洞。
一旦装甲战车变成了铁屑,那我和阿依达就只有变成阎王哭的营养大餐了。
死我倒不是很怕,但我觉得这样死了一点也不值,一点也对不起父母辛辛苦苦的生我养我。我恨恨的拿眼锁定阿依达:“阿依达,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啊?”我眼泪都要急出来了。
“为什么?你哪里来那么多为什么?”阿依达把她的手机扔到我手中,“想知道为什么,自己跟地狱公寓的头说。”
我点开手机的屏幕,看到的却是竖屏、呈长方形排列的19个圆点,正轮着同样的眼睛嘲笑我,——你不问她密码,你怎么找得到联系人啊?你真蠢!
“密码?”
“ly。”
“ly?什么意思啊?”
我瞪着阿依达,恨得牙根直痒痒。
对我的愤怒,她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没意思,就是地狱汉语拼音的首字母,我喜欢地狱。”
“变态!”
“你不变态,你跟我着我干什么呢?”
“我本来要坐其他人的车去地狱公寓面试,是你要我坐你的车。”
说完这句话,我对阿依达苦笑了一下。自从遇到她,我就觉得我的心情没有一刻高兴过,我时刻都处于一种紧张状态,害怕她找个理由杀我,——虽然我知道她不敢杀我,但我怕她走极端,人走了极端,就连天王老子也敢杀。
这方面的事情我相信她干过不少。
就像战车外面那些阎王哭,虽然它们之间不懂感情,也不知道怎么交流,但我相信,它们杀人的目标是一致的,——就算它们本身不知道要杀的人是谁,但它们接到主人的命令后,就会在规定的时间内对指定的目标发起疯狂而又猛烈的进攻。
看着它们,我感觉比看到大力鬼还要恐怖。
鬼杀人,抓住就啃,至少还有痛感。
眼前这些不明生物杀人,也许没有痛感,但被它们群起而攻之所带来的恐怖,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那种悲哀与屈辱,简直就不可以用语言来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