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这个词,肖凡也是来到这个地球位面才学会的,基准位面没有这种司法机构的称谓。
在基准位面的东国,执行在第一线的治安部署,最基层的是警局,村镇包括市内各个分段街区的警务机构都叫警局,其上为市警务处,那就是每座城市的最高执法机构了,再其上行省为警务厅。
新京自由城的首府警司,则统领全国治安执法队伍,且直线管辖,不受地方行政节制,当然办理治安案件,梳理辖区相关警务稽查,也会与地方上配合行使职权。
说来话长,其实肖凡对这方面也仅了解个大概,在这个位面,公安无疑是令不法分子闻风生畏的。几人听肖凡这一说,又是彼此对视一番,小声嘀咕了一会,接着就不约而同转过头来,仔细审视这个外乡人。
很遗憾,肖凡耳力过于灵敏,把他们的嘀咕声听了个清楚。别说这五个汉子近在三四米之外的耳语,就算距离再放大个三五倍,他只要用心倾听,也照样能听出个隐约内容,此前根本没意识到此处黄杨林里会有人迹躲藏其中,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否则早该察觉到了。
一人说“会不会是公安”,另一人说“管他是不是,赶走就没我们的事了”,再一人说“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另一人说“没准就是个好赌的,带进去玩玩也没事”,再一人说“带个陌生人进去,出了事谁担得起”,又一人说“咱们上头有人,能出什么事”……
肖凡不耐烦起来,叫道:“行不行啊?给句话!”
矮小的中年人说道:“咱们这场子就是自己人闹着玩的,可不欢迎陌生人……抱歉哈!”这人说话倒很有礼貌。
可肖凡在这个位面,却不打算展示自己优良的礼仪素质,闻言啐了一声,说道:“不就是打打牌吗?还弄这么鬼祟,人家大街上牌九哗哗的,你们这帮胆小如鼠的怂人……算了,我去别地儿转转吧。”
几人果断色变,其中一人叫道:“我们这地儿赌的可大!你想好了!”
肖凡浮起了笑容,还未及说话,中年人接声问道:“兄弟真不是公安派来踩点的?”
“就算我是公安那又怎样?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咬你们呀?”肖凡笑着掸了掸身上的衣服,夏日将至,气候转暖,他牛仔裤加上t恤衫的穿着装扮,已跟这个世界相对契合,显得甚是轻便,“我身上没武器,你们放心好了……对了,也许我身上有微型监视器,你们是担心这个吗?”
他这么一说,果断都松了一口气。警方如果用上这么大的力度,甚至不惜派出便衣只身犯险,就为了端掉一个赌博团伙,貌似有些不符合逻辑。毕竟乡民聚众赌博的危害,往大里说是国家民族不思进取的动因,且很可能滋生出高利贷、斗殴等场外恶劣治安事件,往小里说,那也实在算不上多大的案件,不至于用上如此强力的手段。
何况他们政法口也有人罩着,真有点儿风吹草动什么的,自有内线通风报信。
甚至有好几个汉子,都没听明白肖凡的话,能随身携带的微型监视仪器,明显突破了他们的见识极限,电影上当然看到过,但跟现实不是一个世界观,手机能录音摄像他们是知道的,微信玩得也很顺溜了,转发、分享朋友圈什么的信手拈来,在他们的世界观里,这个小年轻毫无威胁,只是出于义务职责,才出面欲待斥退此人。
他们通过手机联络,肖凡又是一番好说歹说,总算被两名汉子一左一右,分别挽住他的胳膊,相当于把肖凡架入了赌场。
说是赌场,其实也就一座小洋楼,楼下场基空旷,不时溜达过来几只放养的土鸡,屋内也甚是寂寥,有四个人在静悄悄地玩扑克斗地主,方桌四方摆着绿色零碎的票子及一元硬币,没看到一张百元大钞,看来赌注很小。
赌博的场所设在楼上,几座屋子完全打通,显得空间极为开阔,摆了十几张赌台,以扑克、麻将和牌九为主。绕墙排列着奔驰宝马、泰山闯天关、水果、钓鱼岛等老虎机,欢畅的背景音引人入胜,亦映衬着此处的气氛热烈。
这里面玩得果然有点大,难怪连放风的岗哨都有,搞得相当正规。
牌桌上的钞票都看不到百元以下的,全是一叠一叠红通通的票子。桌面也显得较为专业,均是六方桌,配六张宽背椅,各个桌旁都围满了人,坐入椅中的显然是玩家,而围桌而站的则为旁观者,或者配合某一方跟随下注,俗称“钓小鱼的”。
还有更上一层卧室模样的屋子,里面围聚的人最多,玩的是非常古老的赌戏——开宝。
用一大堆围棋白子作赌具,结果以逐段切分的最终余子一、二、三、四定义输赢标准,而成堆的白子在荷官掌握的箱子里并非固定数目,随机抽离或多或少的白子不计入其中,之后买定离手,切分的段落标准也可以由玩家自定,一次切两颗、三颗、四颗,最多六颗,以最终的余子论输赢,也可以买单双,如果玩家众多,一般规定以一次切四颗为通常定义。
之所以不赘繁絮的说明这种赌戏,源自肖凡在两名汉子警惕的目光跟随下,一路转悠来转悠去,琢磨着身上汪明明好意送的,仅有的一张五十大钞,能带来什么样的回报,果断锁定了开宝这个玩意。
是的,来到这个场面上之后,他已经略为打消了抢劫的念头,这里人实在太多了,就这小洋楼二三两层,估计不下百人!很难如同在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