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升给褚青青服了解药,解了她的癫狂之状,脸上的红疹也消退下去,但她因为红疹瘙痒抓破的脸皮,却留下了一道道难看的疤痕。
即使王升给她用了太医院最明贵的美肤膏药,也难以消除红疹及瘙痒留下的血痕。
当褚青青通过铜镜看到自己解毒以后的容颜,大喊大叫,差点再次疯癫起来。
褚家得知褚青青出事的消息之后,当家做主的王氏老夫人立马做了一个决定,带着褚青青的生母连天雪一同进宫。
王氏和连天雪进宫之后,首先就去了慈宁殿给太后请安。
太后何等精明之人,自然知道褚家的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料想王氏和连天雪此次进宫请安,必是为了褚青青之事而来。
果然,王氏和连天雪刚向太后请过安,还未闲聊两句,王氏便直接将此次进宫的目的向太后当面说了出来。
“太后,我们听说青青让太后和皇上操心了。我们一听说青青的事,便立马赶着进宫,只怕青青不懂事,拖累了大家。”王氏一副老成持重的表情,看着太后说道。
太后轻叹了一声,有些可惜的说道:“青青自从进宫之后,一向乖巧有礼,并无让哀家和皇上操心之举。没想到竟会出这档子事,哀家和皇上见了青青那模样,也是心疼不已。”
连天雪一直安静地陪在王氏身边,默默地听着太后和自己婆婆的谈话。她虽然嘴上没有言语,但心里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
王氏听到太后如此说话,便长吁一声,“唉,只怪青青自己福薄,可惜了太后和皇上对她的一番错爱。”
太后知道她们婆媳此次进宫定是为了看望褚青青而来的,便决定成全她们的来意,“老夫人,哀家知道青青未进宫之前,您对她一向视如掌上明珠,疼爱有加。此番青青生了这么一场大病,只怕老夫人也如哀家一般伤心难过。既然老夫人和褚夫人刚好进宫给哀家请安,不如让哀家身边的掌事姑姑带你们去一趟含香苑,看看青青去。想来青青若是见到你们,必定也是十分开心的,这样倒对她身体的复原大有好处。”
王氏和连天雪听到太后将发生在青青的事归结为生病,便知其中必有什么难言之隐,而太后不想她们知道,更不想她们再去追究,才对当着她们的面,直接将这一切的事说成犯病。
王氏和连天雪虽然心里老大不乐意,但碍于君臣之礼,明知事有蹊跷,也不好当面发问,只好先吃下这个哑巴亏。
为了维持表面上的虚礼,王氏故作诚惶诚恐地说:“随便寻个宫女带路便可,如何敢劳烦掌事姑姑。”
太后微微一笑,不失威严的说道:“无妨,掌事姑姑是哀家身边的老人了。她做事一向细心稳重,哀家信的过她,换了旁人哀家还不相信。所以,由她带你们去含香苑,哀家觉得再合适不过。”
“这…只怕为难了掌事姑姑。”王氏故意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太后看着掌事姑姑,唤着她的闺名说道:“阿雯,你就辛苦点,陪老夫人和褚夫人去含香苑走一趟。”
掌事姑姑听了太后这话,立马弓着腰,谦恭地回道:“太后,您说哪里的话。阿雯一直跟在您身边,能够为太后做事,为老夫人和褚夫人带路,那是阿雯的荣幸,如何敢说辛苦一词。若是让别的宫人听见了,该背地里说阿雯恃宠而骄了。”
王氏和连天雪听到太后和掌事姑姑的谈话,知道也该自气一番了,便一齐说道:“那就有劳掌事姑姑了。”
掌事姑姑连忙对王氏和连天雪服了服身,摇头道:“老夫人和褚夫人就莫要再折煞老奴了,还请两位跟老奴这边来,老奴这就领你们去含香苑看褚贵人去。”
掌事姑姑说罢这话,又对太后说道:“太后,阿雯去去就回。”
太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示意掌事姑姑自去无妨。
掌事姑姑得了太后的许可之后,便先往前走了两步,好为王氏和连天雪引路。
当掌事姑姑领着王氏和连天雪来到含香苑的时候,褚青青正因为自己受毁的容颜,趴在床上痛哭流涕,无论屏儿和其他的宫女如何苦劝于她,都是无用之功。
掌事姑姑带着王氏和连天雪来到褚青青的门外之时,正好听到里面传出褚青青撕心裂肺的哭喊之声。
掌事姑姑明白,以眼下的情况来看,自己并不适合跟着进去。于是,便在门口对王氏和连天雪说道:“老夫人,褚夫人,这里便是褚贵人的居所。老奴怕太后那边需要老奴奔走一些事,不便久留,就送两位到这里吧。”
王氏和连天雪自然知道掌事姑姑的心思,不过就是想回避她们祖孙、母女相见的场面,以免她夹在中间尴尬。正好她们也有事不便为掌事姑姑所听到,所以听了掌事姑姑的话之后,王氏连忙说道:“掌事姑姑贵人事忙,但去无妨,实在不敢再耽搁姑姑的时间。”
掌事姑姑对王氏和连天雪行了一个虚礼,便自行转身离开了。
掌事姑姑离开之后,王氏和连天雪因为急着见到褚青青,便直接推门而入。
屏儿见有人不经通传,直接推门而入,正要抬眼训斥来人两句,在看到是王氏和连天雪之后,紧紧闭了嘴,并在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慢了一拍,没有说出什么不敬的话。
褚青青却因为心里难过,只顾着自己放声大哭,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房间已经进了两个人,还是自己的祖母和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