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属于沉睡的寂静黑夜突然被这一声幼稚却清脆的声音的划出一道口子,这让原本就神经极为脆弱的金铃冷不丁吓出一身的冷汗,随即惊慌失措地向着这发出声音方向抬起头,又是猛地一跳,身上的冷汗连出两层,她顿时有些气喘,半晌缓过神,才发现原来只不过是这家青年旅社门口的一个僵尸模样的欢迎玩偶。
她长舒了口气,心里忍不住吐槽,这青年旅社的老板可真是重口味,旅店名字起的吓人不说,连这玩偶,也选的这么重口味,如果不是觉得火车站出口那儿的旅馆不安全,打死她也不要来这种诡异的青年旅社。
金铃稳了稳心神,却并没有急着向店里走去,而是小心翼翼地向内张望了一把,只见原本应该灯火通明的接待客厅现竟然已经关灯,只有里面一个吧台上亮着一盏微弱的夜灯。
借着这盏打光可见处不足两米的夜灯灯光,她依稀看清楚了吧台后面的背景墙上“非人即鬼”四个血红大字。
因为原本有着心理准备,金铃没有受到太大惊吓,只是不敢再向周围看去,生怕哪个重口味的装潢吓到自己。
“有,有人吗?”
金铃关上玻璃门,向内悄声走了一步,大着胆子却细声问道。
没人应答。
她有些心慌,难道这家店真的就像店铺介绍上说的那样晚上是接待“鬼怪”的时间段?
“没,没人吗?老,老板在,在不在?”
这春天虽然到来已久,可是这夜的风却还是凉,何况金铃又顶着两身冷汗,更是觉得冷的小腿肚子都打起颤来。
她有些害怕又觉得奇怪,这“捻鬼舍”外面的招牌大灯极为敞亮,亮的甚至不逊色斜对面的酒吧灯牌,可是这里面怎么就这么黑呢?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外面的街道虽然不是什么主干道,却也是灯红酒绿,各种门店的招牌灯也是无比的绚丽夺目,为什么她仅退了一道玻璃门进来,就这么的暗呢?
金铃越来越发怵,又联想起这段时间的遭遇,她再也忍不住,拔腿准备逃跑。
“啊---欠,”一阵打哈欠的声音突然从了无生机的吧台里传来,金铃的心脏猛地一提,可随即,吧台里再次传出的声音把她这一声还没来得及喊出来的惊叫扼杀在了嗓子眼里。
“这位客人你是打尖还是住店啊?”吧台里抬起一张睡眼惺忪的小脸,虽然发型凌乱,但好歹生机勃勃。
金铃使劲儿咽下一口唾沫:“打,打。。。”
“打尖?”少女一顿,随后不耐烦地催赶道:“不好意思本青旅不提供打尖儿服务,你往对面的酒吧去吧。”
“打尖儿是什么意思?”眼看就要赶人,金铃一激动终于把那句结巴的话脱口而出。
少女眼神锃亮,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突然神秘兮兮地一笑,阴声阴气道:“我看这位客官印堂发黑,双眼下方乌青一片,可是被妖鬼缠身已久?”
金铃心里“咯噔”一声,整个身子都麻了起来。
正在她不知所措地盯着那个似人非鬼的少女时,屋子里的灯冷不丁被人打开,已经习惯了黑暗的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突然,一声诡异的尖笑直愣愣地刺进了她的耳朵,金铃再也抵挡不住压抑在嗓子眼底已久的那声尖叫,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喊的舒畅了,仿佛把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惊心动魄一并发泄了出来,甚至都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发出这声尖叫,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等她再睁开眼,看着面前的吧台乃至往内屋的通道处都挤满了各种穿着睡衣满脸惊愕的人群时,金铃的脸一下子刷的通红。
“你,你还好吧?没被吓到吧?”吧台里的少女歪着头,一脸的犹疑又似乎有些反感。
“切,吓她的是你,可不是我。”
不等金铃回答,一声娇里娇气却十分鄙夷的声线传来,显然就是刚才那声尖笑得主人。
她惊魂未定地看了两人一眼,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少女毫不掩饰地冲她翻了个白眼,然后看到金铃有些失神,似乎真的被自己吓到了,于是连忙转移话题道:“你就是刚才从‘青旅家’app上预定铺位的客人吧?”
金铃木然地点了点头,却一直神色不定地盯着她。
她被盯得有些不舒服,忍不住皱皱眉:“你是今晚最后一个空铺的客人,既然你到了,那大家就赶紧回去睡觉吧,罗娇,你带她回去吧。”
“什么?我?”罗娇不可置信地瞪着眼,指着自己的鼻子。
少女不以为然,甚至头都没抬:“她就是你下铺,你带一带怎么了?”
罗娇怒气冲天:“夏冰,你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是吧?就算你是这家店的主人,我也不是你的服务员,我也是客人,你凭什么随意的指使我干这干那的。”
“娇娇,娇娇娇娇,”过道的人群里挤出来一个胖乎乎的男人,一把拽过罗娇的肩膀,堆着一脸横肉,讨好地笑道:“你这是干嘛呢?大晚上的咱们都小点儿声,再说了,小夏不就是让你带个人吗?举手之劳而已,再说了,这是小夏信任你才。。。”
“我去你大爷的庞振宇!你胳膊肘儿朝哪儿拐呢!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说什么组织同学聚会,你就是来看你的老情人对吧?你那点儿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吗?”罗娇似乎根本没有把男人给的台阶当一回事儿,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