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赶了一阵路,几人才终于远远望见了高大却也残破的虎牢关。不等张仅再吩咐,石校尉竟无比自觉的提起了两个包袱盖住了双手,身上还额外披上一件长袍藏起了一身夸张的肌肉。在旁人看来,此时他便和一个抬货的高大伙计一般无二。
也幸好这里最近一直没有新的战火,看守关门的老兵自然也多少有些懈怠。见张仅一行仪表堂堂不似坏人,便不经盘查就将他们一并放入了关内。
除了石校尉,剩下的三人便都是第一次来到这座前朝旧都,心里也难免有些期待。然而自从入关以来,一路的景色却让几人有些失望。
沿路上不但少有人烟,便是一片片农田也多是弃耕状态,偶尔有人家升起炊烟,怕也是因为天干物燥而起了火。
“没想到史书里繁华富硕的旧都洛阳,现在已经残败到了这种程度。”
张仅自从在书里读到了洛阳繁华,便神往已久,如今见到这般景象,心里不免也额外伤怀。
“张大哥你听,前面好像有人声传来!”慕容嫣忽然说道。
张仅再一凝神,果然听到前方的一片密林里隐隐有些喧闹声。
“嫣……师妹,你跟在我的后面,我们去前面看看。林大哥,你先在这里看守下石校尉。”
张仅话音一落,石校尉却看向一边小声笑道:“心里坦荡干嘛还要换称呼,嘿嘿,少侠实在有些欲盖弥彰了。”
“不用你管!你老老实实的在这儿等着,不然就请你吃我的拳头。”张仅瞪着眼睛说道。
石校尉玩性大发,又继续玩笑道:“我这个自宰自销的忠心好猪怎么可能跳栏,张少侠你便放心的去吧。”
张仅也不再看他,只叫了一声‘嫣儿,我们走’,却是当真又换回了称呼。
向前走出不远,张仅便看到树林里隐隐有两伙人马,一时间刀光血光不断,似乎是起了什么冲突。
“嫣儿,在这里接应我,我去前面看一下。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你就模仿一声猫叫,我听到了便立即下来寻你。”张仅对慕容嫣附耳说道。
见慕容嫣点了点头,张仅便运起一招轻巧的‘燕子冲天’窜上了树梢。又在树梢上几番纵跃,才悄悄地落到了两伙人的头顶上。
离得足够进了,张仅才彻底看清形势。其中一伙衣着考究,似是高门富户。并且这一伙人都隐隐防护着当中的一架马车,也不知里面是有什么重要的人或重要的物。
而另一伙人则活脱脱是一副盗贼样板。算起来足足有二三十号人,却没有一个长相标准的,若不是强壮如猪狗野兽的,就是瘦弱似骷髅干尸的。他们手里虽一直拆着招,嘴里却也不闲着,或高亢或低沉的吼叫连成一片,直好似野兽捕猎的场景一般。
便是任何一个常人看到了这个场景,也能看出是盗匪在打劫了。张仅也不能再作壁上观,见盗匪一伙要占上风,就立即从树梢重重坠下,砸在了一片战圈中。
两伙人见到从天而降的张仅,一时都分不出是敌是友,也自然不敢立即上前开打,便分别要止住手下过来问话。
不成想张仅二话不说便向那一伙盗匪模样的汉子杀了过来,当先的几个大汉哪有准备,一时间便被张仅的铁拳放翻了三四个。
“不知我走狗帮这是得罪了哪位好汉,可否报上名号?”一个最是干瘦的汉子一直站在这一伙人正中的位置,见张仅来势汹汹,也扔开兵器抡起拳迎了上来。
张仅自认为这是难得的见义勇为的机会,也有心为自己的论剑门争些侠名,摆了个拳势便神气自若地说道:“在下论剑门门主,张仅张公绝!”
一身玄衣丰神俊朗的张仅这一番话说来,倒有些非同寻常的神气。干瘦汉子也不敢欺他年少,便打算先出了一招占些上风再继续问话。
张仅虽然招式依然不精,但近日以来一直以浑厚内气洗髓练骨,尤其双目更是得了不少滋润,若有神光。这干瘦汉子一拳打来,虽是快速刁钻,但也实实在在地被张仅看进了眼里。
咚!张仅也不知该如何拆招,上来便是以拳对拳。然而这干瘦汉子拳法颇是精练,这一招后面尚有数十招变化,原本便就打算前手拆招后手迎击。不成想这汉子打熬数十年的内气筋骨,在张仅拳下竟仿若陶瓦一般,一拳接下便似乎被重锤砸中了手指,后手哪里还打得出去。
干瘦汉子心里一沉,便以为是遇上了硬茬子,手上哪里再敢藏拙。借着张仅一拳的冲力,汉子便立即向后一翻,上身侧倒在地上,双腿则如铁鞭一般抽了上来。
张仅虽有些急智,但之前战胜强敌也多占了敌人蛮力硬打的便宜。这一次遇到个功夫轻巧的对手,就只能从容拆上一两招,后面便越打越是难看。
只挡开了一两脚,张仅就再也遮拦不住,一身黑衣上只一瞬间便被印上了数个脚印。
张仅纵然靠着内力抵挡,但毕竟也是身上疼痛,然而他自知若一后退必然战败,索性便退也不退,硬抗着雨点般的腿功,又一拳拳砸了下来。
这哪里还是武功拆招,简直变成了街头无赖打架。张仅自然没在街头和无赖打过架,心里倒不觉得丢人,那干瘦汉子心里却是无奈至极。
这个从天而降的少年刚才还一副高手模样,没想到用出这般混蛋打法也毫无包袱。所谓拳怕少壮,张仅此时便是全靠内力更强拳头更硬来以伤换伤,干瘦的汉子一心想出声制止,然而却忙于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