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小姑娘爱美,很正常,这和见过了世面,才能尽可能避免吸渣是一个道理。
“妈妈,我有点发愁了。”
“嗯。”她对着满床花花绿绿的衣裳,也替她发愁。
“妈妈,这件白色的裙子,我很喜欢。我还可以戴上妈妈给我买的新发箍,那样的话,我看上去就是妈妈的美丽小公主!”
她想了想,说,“衣服不能令你变成我的小公主,而是妈妈爱你,你才成了妈妈的小公主。”
温澜眨了眨眼睛,抿着唇,对她笑,腼腆的样子,很是可爱。
“可是,白色的裙子,传出去玩耍,很容易弄脏。脏了之后,还不容易洗干净。所以呢,我又想穿这条红色的裙子。我想象了一下,穿红色的裙子,站在枫树下拍照,枫树也是金黄色的,有的还是橘红色的,好像不太合适?”
她莞尔,指了指床上的那件浅蓝色牛仔直筒背带裙,对眉心打结的小姑娘,说,“你可以穿白衬衫,配这条裙子,戴上珍珠发箍,也会很漂亮。这一身,在枫树下拍照,也会很好看。”
这个季节的帝都,依然炎,并不会冷,捎一件外套即可。
最后,温澜选了一双红色的小皮鞋,扎着马尾辫,明艳又可爱。只是裙子明显短了不少,这令她有些恍惚,因为她记得上次在火锅店遇见俞暖暖的那天,温澜穿的也是这条裙子,当时的长度刚刚好。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流光向来把人抛。
从夏天到秋天,不过是眨几下眼睛而已。
不过,心苑的那片森林,早在几个月前,应该已经层林浸染金黄了吧,以至于神思恍惚的人会以为秋天提前来了,其实不然,不过是心苑当初在修建时,地下土质被人为地替换了,以至于森林的风情,不再四季分明,就像花门的玫瑰红雾,永远妖冶绽放。
好在,无论是心苑,还是花门,甚至林家雨林,这些出于虚幻与现实交界处的位面世界,早已与她无关。
她已喜欢大跟着大自然的昼夜交替,四季更迭,按部就班地生活。
考虑到陈芸无车,出门前,打电话问过她,是否需要顺路载她们。其实,并不顺路,不过是喜欢而已。
陈芸在电话里,却难得有些吞吞吐吐。
她便想起了那次,心下了然,便道,“我突然想起来,给温澜订了把大提琴,今天九点去取货,不好意思啊,陈姐。”
电话那头,陈芸明显松了口气,“那我们就在公园门口见。”
“好的。”
她倒也没有说谎,的确是有意送温澜去学画的同时,学学大提琴,能不能学出所以然来,无所谓,主要是磨砺磨砺温澜的毅力,当然,要是能培养出女孩子家家些微的独特气韵,自然是锦上添花。
于是,绕了一段路,先去将大提琴给取了,这才去公园。
周末的交通拥堵得很,到公园时,已然十点多,透过公园的黑色铁栏杆围墙望去,还好,这座夕晖公园,今日的游客不算太多。
给陈芸电话,问她到了没。
“还有多久。”
遮掩的声音很低,她还是挺清楚了。
这是先斩后奏?
“五分钟。”
男人的声音很是清润好听,也很有年轻感。
她故意道,“我和温澜已经到了,等你们五分钟,过时不候。”
她心情愉快地挂断电话,脑海里已经浮现陈芸羞红的清秀脸庞。
日子过于寡淡,她也只能找找这样的小乐子了。
大概是她今天的运气比较好,在公园门外的停车带,便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车位,赶紧开过去,将车停好。
下车后,她和温澜一人拎着一只竹箱子,牵着彼此的手,沐浴着明媚的秋光,走向公园大门。
平时的节假日,她和温澜经常去农家乐,便买了好多个竹箱子,铺上精致的绣花麻布,很有情调。
每次农家乐,临走之前,带上一竹篮的或是杏子,或是草莓,或是枇杷,走在枝桠稠密的果园里,感受细细清风,拂面而来,全世界都一起温柔地微笑。
是以,她倒也爱上了拎着竹箱子,和温澜在外头享受周末的时光。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一辆大众牌子的汽车,停了下来,后座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
“慕阿姨!温澜!”
她抬起手,向乐乐招了招手。
等了几分钟,他们才将车停好,三人有说有笑地朝她们走来,准确地说是,乐乐牵着背着双肩包的男人,蹦蹦跳跳,叽叽喳喳个不停,男人不是应和几句,走在乐乐另一边的陈芸,手上拎着个盖着花布的小竹篮,微笑着聆听,气氛很是和和美美。
“要是宋叔叔在这里就好了。”
“妈妈,你说,宋叔叔的小乌龟,能养活吗?会不会像金鱼一样死掉。”
她抽了抽嘴角,想了想,说,“那是你宋叔叔的小乌龟,妈妈怎么会知道?”
“也是哦!改天我要是遇见宋叔叔,一定要问问他,小乌龟还好吗?”
她懒得回应温澜,就让小姑娘自说自话,免得她越讲越h。
事实是,偌大的帝都,哪能那么凑巧地一再偶遇。
此刻,如此想的她,完全不知道有一句网络流行语是这么说的,“打脸来得就像龙卷风。”
“陈姐,这位是?”她笑眯眯地问陈芸,对于陈芸的追求者,只是轻描淡写地点了下头,礼貌而疏离。
“我,我一朋友,柏岩。伯岩,这是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