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梅静白,连一旁的任云舒都有些懵了,怎么好好的这就要瞎了呢,本以为最多也就只是个烧伤,怎么就会变成这般严重呢!
“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国长公主见女儿愣在哪里,又听沐昕可能会瞎,已是急得不行,摇晃了一下梅静白的身体,大声问道。
梅静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在这时候,本是昏迷在床榻上的沐昕忽然咳嗽了一声,似是要醒来的模样。
梅静白当即也顾不上同宁国长公主解释什么了,立即蹲下身来,与床上的沐昕问道:“你醒了吗?感觉怎么样?”
沐昕听到梅静白的声音,似是想要睁开眼,但许是感觉到了眼睛火辣辣的疼痛,忍不住就伸手要去捂眼睛。一旁的大夫连忙将他的手抓住,慌道:“可千万不能揉,这一揉可更好不了了。”
梅静白也连忙开口劝道:“你乖乖躺着别动,你的眼睛受了点伤,暂时看不见,等大夫给你上了药,过几日就能好了。”
沐昕听见梅静白的声音,也立即安静了下来,点了点头,出声问道:“我们现在这是在哪里?”
梅静白看了一旁的宁国长公主一眼,低声说道:“娘,我有些话要单独跟沐昕说,您先出去吧,今日的事我改天一定跟您好好解释。”
宁国长公主看看梅静白,又看看床上的沐昕,终究没再问什么,只是狠狠剜了梅静白一眼,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你就给我惹祸吧!”说完便带着下人们离开了房间,还顺手把房门也给带上了。
梅静白看着大夫给沐昕上好了药,与他道了谢,便也将他送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却是看了依旧呆愣在那里的任云舒一眼,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现在就我们俩了吧?这里到底是哪里?”床上的沐昕此刻已经靠坐了起来,似是有感知一般,朝着梅静白所在的方向看来,声音淡淡地问道。
梅静白在床边坐下,难得对这沐昕态度柔和,点了点头,回道:“是啊,就剩下我们两人了,这里是宣府的千户府,方才你晕倒了,我想着先要找大夫给你和英国公瞧伤,便带着你们回宣府了。”说完还忍不住又看了任云舒一眼,心想着她现在应该不算人吧。
“你是怎么知道英国公出事的?”沐昕突然这般问道。
梅静白心里正烦着呢,这问题她真是没法解释,只能没好气地问道:“就是凑巧遇见的呗,既然看见了,总不能见死不救,而且英国公还是国之重臣,佛祖都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沐昕闻言,脸上的神情顿时有些古怪,似乎没想到梅静白会这样说话,他又思忖了片刻,才缓缓说道:“看你那时的模样,可不像是凑巧路过,倒像是专门过去救人的,而且当时你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去救自己的亲人呢。”
梅静白就是讨厌沐昕这一点,自以为很聪明,自以为是,语气顿时越发不耐,索性就不回他的话,反问他道:“我还没说你呢,你当时干嘛不声不响地跟在我身后,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沐昕闻言脸色越发古怪了,迟疑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道:“若不是听梅妹妹的声音没有问题,我真要以为是有人趁着我眼睛看不见,假扮梅妹妹你了。”
梅静白一听这话顿时心虚起来,眼睛不停地往一旁的任云舒身上瞟,似是在让她想办法,沐昕这人当真是猴精猴精的,这才同她说了几句话啊,就已经被他看出破绽来了。
任云舒此时已经镇定了下来,脸色却依旧不怎么好看,与梅静白说道:“沐昕方才一直在套你的话,你别被他绕进去了,我记得在救人的时候他提过圣旨的事,你问他这个,赶紧把话题转移了。”
梅静白立即依言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你别胡说八道了,我记得你方才说回来是为了颁布太子殿下的旨意的,你现在受伤了,这旨意要怎么办?”
沐昕果然没再继续纠结方才的问题,神情凝重起来,思忖了片刻之后,才说道:“我方才好像听到长公主殿下的声音了,她现在人也在这里吗?”
“是啊,我娘是为了寻我才来了这里。”梅静白立即应道。
沐昕点点头,而后又说道:“那我就把旨意先给长公主殿下吧,由她传达太子的旨意,也是可以的。”
梅静白没什么心机,刚想要答应,任云舒却是抢先一步开口了,“先别那么快答应他,让他把旨意拿出来看看。”
梅静白立即改口道:“你先给我看看旨意,这事儿本和我娘没什么关系,既然你要找她帮忙,自然要坦诚一些。”
旨意到了宁国长公主手上,她本也可以查看,沐昕倒是也不扭捏,直接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卷轴,递到了梅静白的面前。
梅静白接过展开一看,旨意有两封,是分别给汉王朱高溆和赵王朱髙熣的,是让他二人不必进京参加登基大典了,直接回自己的封地去,不得在京城继续停留,而他二人的长子,则要待在京城,美其名曰替父帮先帝朱棣元守孝,其实就是留在京城当人质罢了。
这两封旨意可是把汉王和赵王得罪了个干净,沐昕让宁国长公主颁旨,是想将她同自己绑在一条船上,且也是将她牢牢地绑在太子的船上。连梅静白这不怎么聪明的人都看出其中的缘由了,当然就不想自己母亲牵扯到这件事情里。
“答应他吧,如今的情形,太子登基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