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听到了两个坏消息,朱棣元这时候倒是冷静了下来,他沉着脸看着地上的两人,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道:“既然办事不利,就都去领鞭子啊。”他也没说究竟是罚几鞭子,似乎这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该挨多少鞭子,他们自己心里都清楚。
任云舒在一旁皱紧了眉头,心中为梅景福担心起来,他看着虽然身体挺好,但鞭子可不是轻的,也不知道挨不挨地过来。任云舒这般想着,忽然感觉手中一紧,她立即抬头看了身边的沐婉卿一眼,见她一脸担忧的模样,便冲她安抚地笑了笑,让她不用太担心。
梅景福和沐昕两人起身,正准备转身离开,朱棣元忽然又开口叫住了沐昕,“这次反贼的事情,还是你负责调查,朕希望能尽快知道那群人的真实身份。”
“微臣领命,必定尽快查明反贼身份。”沐昕早已没有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神情冷肃地应诺道。
两人离开之后,朱棣元的脸上也显出了疲色,此时外头天色已是微微露出了鱼肚白,他们这些人几乎熬了一夜,朱棣元就算精神再好,此时也应该困倦了。
“行了,时辰不早了,都先回去休息吧,太子和太子妃这段日子都待在东宫内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不得随意外出。”朱棣元揉着自己的眉心,淡淡说道。
朱棣元这是要暂时软禁太子夫妻的意思,本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朱瞻纪听到这话便急了,上前一步,急急开口道:“皇爷爷……”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旁的太子妃张氏拉住了,神情严肃地冲着他摇了摇头。
朱瞻纪顿时神情难看至极,一句话噎在口中,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朱棣元看向朱瞻纪,眼神还是柔和了一些,缓缓说道:“瞻纪还是跟往常一样,在宫中好好跟太傅学习。”
张氏听了朱棣元的话语,明显松了口气,只要朱棣元还是像以前一样重视朱瞻纪,太子的位子便还算稳固。
朱棣元吩咐完这些,便起身离开了东暖阁,众人恭送了他离开,暖阁中原本压抑的气氛才稍稍好了一些。
宁国长公主在朱棣元离开之后,就起身快步走到任云舒身前,眼眶红红地看着她,但语气却是十分严厉地骂道:“你说你逞什么能,那样危险的情况,你不晓得自己赶快跑,还跑去跟那些反贼硬拼,你说你是不是傻啊,万一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娘怎么活啊!”说着说着,宁国长公主便哭了起来,越哭越是伤心,眼泪止都止不住。
任云舒顿时有些慌神,立即抬手帮宁国长公主擦眼泪,嘴上还不停地安慰道:“娘,我这不是没事吗,您快别哭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鲁莽了,我发誓!”
沐婉卿站在任云舒身边,看着哭得厉害的宁国长公主,神情也很是尴尬,张了张嘴,本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宁国长公主哭了一会儿,许是发泄了情绪,总算是慢慢恢复了平静。任云舒见她不哭了,总算是松了口气,拉着她的手撒娇道:“娘,我累了,咱们快回府吧。”
宁国长公主终归还是十分疼爱梅静白的,现在人已经没事了,她也便没再说什么,握住女儿的手点了点头。
任云舒本要同宁国长公主一起离开的,忽然看到对面的朱高燧笑着同太子太子妃两人说了句什么,然后便抬脚往门外走去,走出房门之前,他还朝任云舒看了一眼,那眼神如毒蛇一般,让人胆寒。
任云舒却并不害怕,唇角浮起一抹冷笑,这朱高燧是在怨恨自己破坏了他的计划吧,她向来标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次她和梅静白差点被那些反贼杀死,这笔仇,自然不能这么简单就算了,她会找到证据,让朱高燧付出代价的。
任云舒思忖间,张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和宁国长公主身边,她面上的神情到还算平静,对着她们笑了笑,才开口对任云舒说道:“静白,今日谢谢你了。”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任云舒却明白是什么意思,也冲着张氏笑了笑,道:“我没做什么,表嫂不用同我道谢,表嫂您累了一夜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张氏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同太子和朱瞻纪一起离开了。
宁国长公主狐疑地看着任云舒,但她并没有问什么,毕竟现在也不是时候,有什么事都等明日再说。
“长公主殿下,静白妹妹,那我也回去了,妹妹的救命之恩,姐姐一定会记着的,往后妹妹若是有时间,记得进宫来看望姐姐。”沐婉卿这般说着,便同两人福了一礼,神情感激地说道。
任云舒立即摆手说道:“沐姐姐不必客气,我也是顺便救了你,你不用太在意的。”
沐婉卿却只是摇了摇头,神情执拗,又是同任云舒行了一礼,才带着宫女离开了东暖阁。
宁国长公主看着沐婉卿的背影消失,才神情严肃地与任云舒叮嘱道:“你可是答应我了,以后不能再做那等傻事了,别老是顾着救别人,管好自己才是最要紧的。”
任云舒自是连连点头应是,抱着宁国长公主的胳膊就往外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神情很是紧张地问道:“娘,二哥不会有事吧,皇上不是让他去领鞭子了吗?”
宁国长公主也想起了这茬,紧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道:“你二哥......没事的,最多受些皮肉之苦,他差事没办好,受罚也是免不了的。”
任云舒闻言很是无奈,心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