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孙兄,多谢你救下仲先!”刘秀闻听,再度躬身向祭遵行礼表示感谢。
“多谢弟孙兄!”邓奉、严光等人,也迅速起身拱手。
连日来,大伙一直为朱祐的安全而担忧。此刻见他平安无事,心头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对朱祐的救命恩人祭遵,自然也格外热情。
“不敢,不敢,各位将军,各位将军,在下真的只是帮了一点小忙, 小忙!” 祭遵见状,慌得连连摆手。随即,脸上就写满了羡慕之色,“仲先路上跟我说,汉军将领亲如一家。在下先前还有些不信,现在看了,才知道他的话,半点都没有掺水。诸位将军兄弟同心,而城里那边却各怀肚肠,纵然冯公孙一步十算,这父城,怎么可能还守得住?!”
众人闻听,都觉得此人说话有趣,对其好感节节上涨。只有严光,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多谢弟孙兄夸赞。但不瞒你说,今日我军,在城外吃了不小的亏。冯公孙准备充足,手段高明。城内纵使有豪杰心向大汉,一时半会儿,恐怕也很难找到机会,跟我军里应外合!”
“偶尔传递些消息,或者帮忙给冯公孙捣点乱,应该可以!但里应外合,兄台说得对,短时间内,我等都没什么机会!”祭遵立刻收起了笑容,朝着严光轻轻拱手,“在下之所以敢带着仲先兄出城,是因为在下妻儿父母都不在豫州!而城里其他豪杰,都被家室所累,手中又没有足够力量,很难冒着身死族灭的危险,与冯公孙正面冲突!”
“足够了,已经足够了,弟孙兄和城内诸君,能放仲先回来,已经帮了我军甚多!” 严光知道祭遵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笑着摆手,“严某刚才只想过,冯公孙是个难缠的对手,并非想要逼着你和城内诸君跟他正面冲突。”
“在下惭愧!” 祭遵红着脸,再度向严光拱手。随即,又将身体转向刘秀,低声解释:“数月前,王邑曾经带领大军从父城经过,冯郡掾见新朝大军虽将多兵广,却军心散漫,士气低落,就认定了王邑要吃败仗。从那时起,他就开始着手做防御准备。王邑吃了败仗之后,没脸见人,急匆匆地跑回了洛阳。但太师严尤,却为了给冯公孙撑腰,专门留在了颍川。所以,除非能将大批死士送入城内,否则,我等纵然心向大汉,也没有力气于城里边动手!”
“弟孙兄,你和城内诸君,已经做得够多!” 刘秀笑了笑,拱手还礼。
好话说得再多,再动听,事实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城内的地方豪强,只是出于不看好莽朝的未来,才联合起来,悄悄放走朱佑,给他们自家留下后路。但是,想让他们为推翻王莽而舍弃家业,却无异于与虎谋皮!
所以,接下来的战斗,东征军还是得靠自己。只有先将冯异打败,才会让地方上那些头面人物,放下脚踏两条船的念头,真正肯投入大汉怀抱。
想到这儿,他转身走回帅案之后,就准备调兵遣将。却不料,朱祐追了过来,大声说道,“文叔,文叔,切莫着急。我在回来路上,已经想好了破敌之计。这一次,定要让冯公孙后悔不听好人言!”
“嗯?” 刘秀皱眉轻皱,对朱佑的话将信将疑。
邓奉更直接,干脆走上前,笑着拉住了朱佑的胳膊,“仲先,别胡闹,这是中军。”
“我没胡闹,我真的没胡闹,我可以 ,我可以立军令状!” 朱佑大急,一边挣扎,一边红着脸叫嚷。
“仲先,你还说能劝冯异来投降呢!”
“朱将军,还是别立军令状了吧。真的把事情弄砸怎么办?”
……
其他几个平素跟朱佑走得近的将领,也纷纷上前,七嘴八舌地地说道。谁也不相信,朱佑的本事ibis严光还大,居然现在就能拿出破敌之策。
朱佑闻听,脸上的尴尬立刻变成了羞恼。跺了跺脚,大声道,“你们还没听,怎么知道我计策不行?文叔说过,决策之前,人人都可以畅所欲言。莫非这里头,就不包括朱某?!”
众人见他真的恼了,只好退开数步,任由他随便发挥。
“你们又没进城,对敌军的情况,怎么可能有我熟悉?”朱祐再度跺了跺脚,大声补充,“颍川上下,知兵者不过冯异一人而已,他麾下五县固然难攻,但没他亲自坐镇指挥,破之易如反掌。”
“这五个县距离太近,冯公孙不用坐镇,也能迅速从其他地方调兵过去支援!”邓奉皱了皱眉头,大声反驳,“无论被挡在那个城下,对咱们来说都是一样。”
“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朱祐瞥了他一眼,继续大声补充,“但调兵过去,和亲自坐镇,终究差了一大截。假若我们舍近求远,放弃攻打父城,作势去攻打其它县城,冯异得知,就必定从父城调兵去援助!”
“围点打援么,这么简单的招数,如何骗得了他?!”邓奉冷哼一声,对朱佑的异想天开好生不屑。
“士载,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朱祐转身看着邓奉,郑重摇头,“我这几日的苦,可不是白挨的!未见冯异之前,我已与他的家人和下人打的火热,故而,对冯异的性格和习惯已熟稔于心!此人凡事必亲力亲为,经常往返父城、阳翟、禹县、梁县和许昌这五处巡视,对五县将领,都视若兄弟。绝不会看到他们任何一人遇险,却做壁上观。”
“问题是,其他四县的将领躲在城里龟缩不出,怎么可能遇险?”邓奉不服,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