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瑜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一直往下坠,周围是一片漆黑,自己什么也看不到。
她还来不及因为惊慌失措而大喊大叫,就猝不及防地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洞穴里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她只能捏紧拳头,凭着蛮力使劲朝着对方砸。
第一拳下去,她就听到对方胸骨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对方也因为吃痛而闷哼了一声。
“放开我,混蛋,你放开我!”杜晓瑜双手双脚并用,拼了命要挣脱他。
那铁硬的拳头,落雨一般砸在他的胸膛上。
终于,抱着她的人感觉到疼了,“嘶”一声,“小丫头,你还真打啊,好狠的心。”
声儿一出,杜晓瑜的拳头就僵住了。
“王……王爷?”
地道里突然亮了起来,那瞬间的光让杜晓瑜很不适应,一下子闭上眼睛,手也下意识地缩回来挡光,等适应了才慢慢睁开。
正对上被她打得一脸无语的傅凉枭。
他跟往常不同,素来有洁癖的人今儿个灰头土脸,那双眼睛倒是明亮,满带幽怨地瞪着她。
做错了事还敢瞪她?
杜晓瑜火劲儿一上头,再一次捏紧拳头一拳过去,忍不住怒骂,“你个没良心的,这段日子都干了些什么?”
傅凉枭将杜晓瑜放下来,不等她反应,直接将她推到墙壁上,不由分说便吻了下去。
这地道狭窄,只能勉强够两个人肩并肩穿行,杜晓瑜的蛮力在这么逼仄的空间里压根使不上来,双手被他捉住摁在土墙上,双腿也被死死地压住,就连双唇也被堵得严丝合缝,便是她想骂人都开不了口。
等他终于吻够了松开她,杜晓瑜才身子一软靠着墙坐下来,把脸歪向一边,喘气的同时“噗噗噗”地往外吐口水,“说你混蛋你还真对得起这俩字,满脸的土还来糟践我,呸呸呸,脏死了!”
为傅凉枭放夜明珠照亮的那些暗卫早就远远地躲开了,房间里准备找人救援的静娘也听到了声音,瞬间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不敢打扰,默默退出去把风。
傅凉枭蹲下身来,慢慢挑起她的下巴,虽然一身土,俊脸上却是说不出的霸道,“我就是要你尝尝,我这一个多月是如何辛苦才挖通了这条地道的,可你见了我,非但不领情,还不要命地往我身上打。”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来来来,你再打几拳试试,打死算了,我拉着你殉情,省得我费心费力,连见你一面都得打地道,我容易么我?”
“滚滚滚,谁要跟你殉情了?”杜晓瑜轻哼,还是气不过。
“那你就是舍不得打我。”傅凉枭勾了勾唇,满脸得意。
杜晓瑜一见他这没脸没皮的样子就生气,“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巴不得你在凤来楼精尽人亡别回来了才好,省得膈应我!”
傅凉枭眼眸微眯,“我的好姑娘,‘精尽人亡’这词,你从哪学来的?懂什么意思?嗯?”
杜晓瑜瞬间爆红了脸,“你……你管我哪学来的,明明是你做错了,还跑来质问我,你这是欲加之罪,强词夺理!”
“我的姑娘不乖呢,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傅凉枭双手撑着土墙,将她圈在怀里,那种极致压迫的气势,让杜晓瑜头皮发麻,浑身僵硬。
杜晓瑜深吸口气,明明就是他的错,如今反倒成了她不乖了,不行,不能回回都让他掌握了主动权。
仰起头,她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是学医的,怎么会不懂?”
傅凉枭有片刻的沉思,似乎在思考她这回答的真实性。
杜晓瑜趁他松懈,用力挣脱他的桎梏,拍拍身上的泥土站起来,瞪眼道:“凤来楼花魁娘子和你那个准王妃的事儿,你就没打算跟我解释?”
不等傅凉枭开口,她又掐着小蛮腰,气鼓鼓地说道,“这两件事情你要是说不清楚,我明儿就从外面挖土来把这条地道给堵了,我看你往哪儿钻!”
傅凉枭看着她那小泼辣的模样,忍不住低低笑出声,“筱筱,你的淑女形象呢?”
杜晓瑜捂脸,她好不容易修炼了一个多月的淑女形象啊!全毁这混蛋手上了!
见她羞愤得想钻地缝,他到底是不忍心继续打趣,搂着她坐下来,慢慢解释,“凤来楼的事,自然不可能是真的,花容是继后的人,负责为继后搜集情报,我觉得她碍眼,就顺手弄死她了。”
“那你碰没碰过她?”杜晓瑜比较关心这个。
“你说呢?”他气息逼近,让杜晓瑜心跳狂乱起来,往后缩了缩脖子,不敢随便问了。
“至于赐婚,我就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他又说。
“什么顺水人情?”杜晓瑜听得一头雾水。
傅凉枭勾勾唇,莞尔道:“继后想在我身边安插人,所以赐婚的对象成了她娘家的姑娘,我要是不领这份情,岂不是大不孝?”
杜晓瑜哼声,“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孝心?”
“不过呢,比起嫁给我,继后会更愿意那姑娘嫁入杜家,毕竟杜家的免死金牌比我更有吸引力。”
杜晓瑜大惊,“你什么意思?”
傅凉枭揉揉她的脑袋,“你四哥,该成婚了。”
“不是……”杜晓瑜急了,“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四哥该成婚了,就算是这样,又跟丞相府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还想让那姑娘嫁给我四哥?”
傅凉枭点点头,一脸“我正有此意”的表情。
杜晓瑜紧紧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