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女人,乃至作为一名孀『妇』,薄纪氏事实上对自己将来的期望并不高。
因为薄纪氏知道,不管自己再怎么努力,她都无法改变膝下没有子息的事实。而作为薄天箕的正室,即使薄纪氏事实上并没有这个权利,但在表面上薄纪氏也不得不负起管教薄正佑留下的妾室、子女的责任。
所以对于薄天箕能前来替代自己,薄纪氏最初还是有着一定欢喜。
因为薄纪氏即使因此又会背上克夫克父的骂名,但身为一名女人,薄纪氏事实上并不想承担那么多的责任。[
可现在不同了,随着薄天箕越来越咄咄『逼』人,薄纪氏也知道自己不仅仅得为自己的声誉考虑,最重要的还是得为自己的生存考虑。
毕竟薄天箕都能让家中仆『妇』说出拖自己出去的话语,再不抗争,薄纪氏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活着回到薄正佑的老家。
故而当几名仆『妇』开始被薄纪氏态度唬住时,薄纪氏就继续冷声说道:“哼你们知道妾身夫君生前乃是三品礼部侍郎就好,可妾身夫君既然是三品礼部侍郎,那妾身自然也是个堂堂的诰命官『妇』。可那薄天箕又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乡下溅民。”
“如果换成一个拥有官身的真正官员站在妾身面前,或许你们听听他的话还没什么,可你们居然自认一个贱民就能骑在堂堂官『妇』头上,难道尔等想要造反不成?”
造反?
虽然不知道死去官员的遗孀还拥有多大权势,但猛听造反二字,几名仆『妇』立即吓得全都“扑通”跪下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们愚钝,只知道长幼有序、男女尊卑,却忘了官民之别,还望夫人饶命,望夫人饶命。”
“哼,你们说的也没错。”
薄纪氏却继续冷言冷语道:“长幼有序、男女尊卑,此乃大道伦常。不是因为如此,妾身又怎会让薄天箕执掌那么久薄家大权。可他既然顽固不化,那就是老而不死谓之贼。你们替妾身传令下去,着薄密立即将薄天箕净身出户,妾身到要看看,薄家有几人想要陪薄天箕送死。”
陪薄天箕送死?
随着薄纪氏的话音落下,不仅几名仆『妇』立即吓得倒退而出,薄纪氏自己的心脏也是一阵阵“扑通通”『乱』跳起来。
因为若不是薄天箕反复针对自己,薄纪氏也不可能做出这种针锋相对的事,但正因为薄天箕的步步紧『逼』,这也让薄纪氏越发感到情形不妙起来。而纪家在破败前不仅原本就有些基础,身为三品礼部侍郎薄正佑的正室,薄纪氏多少也听闻过一些权力之争的要决。
所以若只为名誉之争,薄纪氏或许只会委屈求全,但若是为了『性』命之争,薄纪氏就绝对不能再对薄天箕的所作所为置若罔闻了。
而当薄纪氏的命令传到薄密耳中时,正在指挥下人整理家什的薄密也立即吓了一跳。
因为薄密即使早知道薄天箕对薄纪氏的态度不好,但也没想到两人会冲突到这种程度。不仅薄天箕号称要将薄纪氏拖出内院,薄纪氏也要将薄天箕净身之户。
而薄纪氏如果不提自己的所谓官『妇』身份,薄密或许也会不知该在两人中如何选择,但当薄纪氏开始叱责薄天箕为贱民时,薄密就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
因为薄天箕所拥有的优势不过就是长幼有序、男女尊卑,如果换成是在堰州老家,那肯定没人敢违背薄天箕的话语。
可这里毕竟是京城,不说什么素有交往,仅在丧事接待中与薄纪氏见过面的朝廷官员就不知凡几,何况工部尚书宋天德还曾帮薄纪氏一起治理丧事等等,这一切都让薄纪氏在京城拥有无可比拟的优势。
故而接到薄纪氏命令,薄密几乎在第一时间找到了薄天箕,只是并没立即摆出要让薄天箕净身出户的架势。
因为薄密知道,身为薄家人,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好方法就应该是劝两人和解。[
不然薄天箕不仅得在京城吃亏,最后回到堰州老家,那就该变成薄纪氏吃亏了。
不过乍听完薄纪氏要求,薄天箕立即怒得一摔手中杯子道:“混帐,那个『奸』夫yin『妇』居然还敢说老夫贱,看老夫不拿她去浸猪笼……”
“二叔公慎言,要知道老爷虽然已经故去,夫人却依旧还是官『妇』,而且老爷的往日结交也不会轻易允许二叔公这样诋毁夫人。”
虽然不知薄天箕和薄纪氏的争端究竟是什么,但面对薄天箕辱骂,薄密还是立即拉住了他。因为两人虽然仍在薄府中,可薄天箕如果刻意要羞辱薄纪氏,不说别人,薄密相信工部尚书府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毕竟当初可是薄密亲自前往工部尚书府求援,深知宋家对薄府当年恩情的重视。
“诋毁?老夫什么时候诋毁她了,明明是她同那严哓……”
而被薄密说成是诋毁,薄天箕立即就怒了。
只是刚说到严哓的名字,薄天箕立即又咽了回去。因为薄天箕即便不常在京城,但也知道官宦世家的威风。即使薄纪氏真与严哓有私情,只要严哓没点头,薄天箕依旧没资格胡『乱』揭穿。
不过猛听薄天箕说起严哓,薄密的脸『色』立即一惊。
因为早在怀疑薄天箕究竟因为什么才同薄纪氏闹成这样,薄密迟疑一下才说道:“二叔公说什么?严哓?严大人不是二叔公的客人吗?”网不跳字。
“你说什么他是老夫的客人,老夫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