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到伸手看不出五指。
似乎边上有人伺候,但夜色浓浓,她也睡了过去。
但不是自己熟悉的人,江郁不想叫她。
“醒了。”
江郁笼住视线内的人,渐渐地扬起了嘴角。
她原本想笑,但抻着嘴皮,脸上会疼。
虽然手上的伤不至于残废,却为了演戏演得像一点,她的痛觉并未刻意地去摒除。
而脸上的伤,则是因为从许肇桦要挟她作为人质的时候,摔下马滚在地上难免擦伤。
“阿徐,我总算看到一个熟人了。”
许是两人的说话声惊扰了婢女,酣睡中连滚带爬地起来,跑到她面前。
“江小姐醒了,奴婢去叫太医。”
江郁唤住了她,“等一下。”
婢女停了步子,纳闷不已地看她。
徐克玉也是一脸不解:“怎么不让太医过来?”
江郁烦躁地说道,“我暂时还不想听张献唠叨。”
瞄了一眼跃跃欲试婢女,叮嘱她出去不准乱说。
江郁刚想起来,身上异样的感觉让她挣扎不起,像是整个人都被定在床板上,不能动弹。
张献又给自己下了什么药?
真是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太医,否则他随时给你下药你都感恩戴地以为
给给她恍然想起现在必须得装病,只能躺在床上看她。
徐克玉皱了下眉,将被褥掀开,看她箍在绷带的手臂。
来的时候已经听她父亲说起过,会很严重,却不曾已经是这种瘫痪不起的局面。
当亲眼看到,眼眶还是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你还好吗?”
江郁足以捕抓到她目光里饱含的深深担忧和发抖的唇角,“你别这样,这样会让我想抱抱你。”
徐克玉:“......”
“看来你心情还很好。”
江郁点点头,心情在看到她之后暂时好了起来,只不过她现在就是想活蹦乱跳起来,更怕被外头的人发现。
即便是在徐克玉面前。
“对了,皎皎最近怎么样了?”
徐克玉道,“她惊吓过度,最近也好了许久,清醒过后就想知道你的下落,但不知道你在这里,还以为你还在江府养伤。”
江郁点了点头:“我也不想瞒着她。”
“我知道,你现在连出去都变得困难。”徐克玉紧皱眉梢,又落回到她的病情上,“放心,太医会想办法给你治好的。”
徐克玉帮她掖了掖被子。
江郁笑了笑,大抵是她真的怕自己成了残废,“我运气还没那么容易耗光,对了,你怎么进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在你家没发现你,你爹说你醒了,又一直不肯直言你哪里。”徐克玉唇角嗫喏地说着话。
江郁眨了眨眼睛,“我爹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些天除了看过他一回后,就不曾再见过,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徐克玉摇头:“我缠着十一娘许久,她都不肯告诉我你的下落,若不是我一直紧跟在她身后,昨夜我看到你爹来看你,要不然......”
语气一顿,欲言又止地看了江郁一眼,“你爹还警告我,如果说出去,你也许要被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