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琴对夏茜的亏欠来源于在夏茜一出生的时候,她选择了放弃。
对于一个母亲来讲,从小不在身边照顾已经是罪大恶极,如今成年了,再不为她做点什么,自己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世上?
张雪琴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做法对夏树不公平,可有什么办法呢,一个有心脏病,一个却很健康,无论是哪个做父母的,肯定都会怜惜弱小的那一个。
“小树,妈这辈子没做过亏心事,唯独你姐姐是我心坎里的一根刺,算妈求你了好不好?”张雪双膝一曲,噗通跪在了她面前。
望着卑躬屈膝的妈妈,夏树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她不该说那些刺激的话让她老人家伤心。
“妈,你这是干嘛呀,快起来。”
张雪琴拂开女儿的搀扶,任性的别过脸:“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夏树,爸爸也对不起你。”夏青松说完,也跟着一起跪下。
这画面看起来真讽刺。
亲生父母跪自己的女儿,放在外人眼里,恐怕都得骂一句:畜生。
夏树屈起五指,狠狠地攥了个拳头:“妈,起来吧,我答应你们。”
夏青松犹如看见曙光一般,赶紧扶着张雪琴站起来。
见女儿转变了心意,张雪琴立刻变得慈祥许多。夏树在想,如果今天一口拒绝了,妈妈还会不会对她这样笑?
哪怕是圣人,估计也无法给出答案吧。
沉默的力量是可怕的。
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夏青松笑的极为滑稽,带着刻意的讨好:“小树,其实……”
不想再听这些虚伪的话语,她索性打断他:“不过,我也有条件。”
她不能总是一味的为别人而活,也该为自己打算不是?
“什么条件?”
张雪琴提心吊胆的看着他们父女,生怕夏树开出的太过分,会让夏青松为难。
“事成之后,我不想再当替身了。”
事已至此,她没理由再继续为他卖命,至于母亲……她如果喜欢留在这里,那便留下来。
夏青松没料到夏树会来这么一手,现在夏茜还在美国疗养,一时半会回不来,夏树如果走了,陆毅臣这边……
“小树,你看这个……”
“如果你不答应,下面就没得谈了。”这个时候她不能软弱,否则只会让夏青松得寸进尺。
思虑良久,夏青松挤出两个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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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庆贺你终于成功解脱了。”波塞冬笑意盎然的举起手里的酒杯向好友庆贺。
陆毅臣慢条斯理的饮完杯中酒,刚放下酒杯,臂弯里就多了一条滑嫩的手臂:“陆爷,您都不理人家?”
软糯的声音听的人耳朵都酥了,陆毅臣不着痕迹抽出手臂:“坐好了。”
“喂,你不用这样吧。”波塞冬抱怨起来,在洁身自好这方面,他自问比不上陆毅臣,可是出来玩嘛,大家就要尽兴,就要开心,他这幅坐怀不乱的架势会显得自己很龌龊。
“这里太吵了,我出去透透气。”说完,拂开身上的纠缠,果断的走出包间。
从包厢里出去之后,陆毅臣来到地下车库,刚准备掏钥匙,就发现了后方的不对劲。
他缓缓回头,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站在不远处。
“你怎么在这儿?”
夏树定定的看着他:“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为什么你会在这儿?”
地下室里回荡着她不轻不重的控诉声音。他走过去,想拉她的手,却被夏树一把甩开:“别碰我,我嫌脏。”
对于她的诬赖,陆毅臣并没有着急去解释,而是耐住性子道:“回去再说。”
夏树再一次躲开:“在这里不能说吗?”
“夏茜。”压抑的火苗在他眼里热烈燃烧起来,陆毅臣紧紧盯着她,咬牙切齿的喊出她的全名。
夏树故意不去看他温怒的样子,继续刺激他:“你发什么火?我还没发火呢,怎么,是外面的小姐姐没有满足你?”
砰……拳头带起的风从耳边擦过,夏树膛目结舌的张着嘴巴,望着陆毅臣收回去的拳头,再看看墙上布满了蜘蛛网的裂缝,幻想着这一拳刚才如果打在自己身上那会是什么样子。
“激怒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她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顶过去:“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可不可以理解成如果把你哄开心了,就可以获得好处对不对?”
陆毅臣抿紧唇角,眼神暗沉的如看不见底的旋窝,隐隐有两团风暴在眼瞳中若影若现。
男人怒极反笑,讥讽的勾起唇:“你有那个本事吗?”
夏树咬牙,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如果我有呢?”
陆毅臣瞬间听懂了,鹰眸倏地眯成一条细线,下一秒,腰身就被两只小手臂圈住了。
呼吸一滞。
“你干什么?”
“陆毅臣……我有本事让你开心,请你……请你放过我父亲。”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下贱,甚至于会被陆毅臣厌弃,可除了这个办法,她真的没有其他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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