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胤幽幽地说道:“就怕皇上乃是英明圣主,我们同他耍这样的小心眼,皇上未必能够同意……”
李岩却道:“就因为皇上不是那种默守陈规的庸懦之主,我们才能上这样的奏章。”
姬庆文左思右想——觉得奏章要是不上,那这两千多人的乱民无疑就要烂在自己手里;要是上了,皇帝却未必能够批准,然而只要批准了,那这两千多个麻烦,摇身一变,就会成为两千多个廉价劳动力——这笔生意,值得一做。
于是姬庆文说道:“李兄的主意虽然好,然而这篇奏章的文章却更重要。那就烦请李兄执笔,将奏章和夹片、书信拟一下,也好多几分胜算不是?”
李岩点点头,取过现成的笔墨纸砚,坐在桌上一边洋洋洒洒地写起奏章来,一边说道:“姬兄,明面上给皇上的奏章,可以由我来代写;可给奏章里的夹片和给孙老督师的书信,那必须是你的亲笔。我拟好了,你照抄一份即可……”
待李岩将这几分文书写完,姬庆文取过一看,果然见他将自己的打算写得入情入理、入木三分,便欣然坐下,用自己那不堪入目的毛笔字誊写干净后,便吹干了墨迹封装起来。
李岩又道:“这几份文件要紧得很,不能让别有用心之人给偷看了去,幸好李兄在朝廷里也是有几个铁杆的……依我看,不能走寻常通路,必须派信得过的人到京师走一趟,直接送到孙老督师或者徐侍郎{礼部左侍郎徐光启}手里,让这两位大人直送御前,那才是万全之策。”
姬庆文听了李岩这样的安排不禁赞道:“还是李兄心底瓷实,就按李兄的法子办。信得过的人我这里也有,就辛苦多九公去京师跑一趟,他是lǎo jiāng湖了,定然不会出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