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跋身外,一道吞天赤蟒虚影毕现,仰天长嘶,如同不甘成为这副身躯的养料与之融合般,不断挣扎,无声咆哮。
一股股风浪以其为中心不断向外传荡,引得四周林木摇曳,湖面波浪涛涛。
不远处杨以琼面色苍白,眸中尽是惊色。
而老头站在风浪迎面处,衣袍猎猎,须发飘扬,满脸的皱纹在这风浪中向两侧偏移。
眯起眸中精光一闪而过。
老头突然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老头身形于“李跋”上空突然出现,同样头脚倒悬,双手合十再分开,大喝一声:“镇山十八拍!”
临空瞬间五掌出,如同五座山岳虚影侵压,带着磅礴浑厚气息向下方的“李跋”重重压去。
老头自然看得出对方正进行某种仪式,打得就是趁其分心无鹜,老头又不是君子,怎么可能放任他成功完成所谓融合。
对方托大,老头可不会。
五座山岳虚影如乌云压地,重重撞上那倒悬身躯。
一击而中。
“李跋”整个人如同倒箭向下方土地直直插去,溅起土块灰尘无数。一声闷哼,“李跋”闭着的双眼睁开,有红丝蔓延眼球,随即又如潮水般退去。
身前吞天赤蟒虚影陡然黯淡一分,而后挣扎愈发猛烈。
“镇山十八拍!”
老头又是五掌而去,层层叠加,如浪叠浪,十八拍,每一拍,势愈大,力愈沉。
五座山岳虚影再落,一山高一山。
“李跋”又硬抗了当首一山,这次不是闷哼,直接一口血溢出嘴角,但是反应不慢,在第二座山岳落下之前,不顾吞天赤蟒虚影的挣扎,伸手重重拍地,前方原本完好的土地突然如同被犁翻过般,土块崩飞,朝着上方山岳虚影迎面而撞。
尘烟四起。
四座山岳虚影与飞迎的土块同时消弭于天地之间。
“李跋”从破碎地面处飞起,赤蟒虚影咆哮,开工没有回头箭,融合虽然滞缓,但仍在继续。
老头可不会给对方喘息的机会,镇山十八拍剩下三拍瞬间再出,雄浑气息更盛,三掌化作的三座雄伟大山,高耸入云,朝着“李跋”镇压而去。
“好个龙象小金刚,先是杀我兽仆,现又阻我融合大法,待会便拿你做血肉大补。”山岳临面,“李跋”飞速后退,脚下虚踩数步,红茫点点,身形偏移,硬是从山岳旁擦身而过。
“兽仆?”老头收掌,后退数步,思绪即转。
“就知道如此。”
略一思量分析,老头立马印证了心中一直困惑不解的问题。
这趟大青山之行,老头按着来时花了不少代价换来的本“青山行路图”一步步走来,避开了很多灵兽栖息领地,却偏偏在这个明明标注无灵兽栖息的湖泊遇到了一头未成年的吞天赤蟒。
原本老头以为是那本青山行路图有误,打算出去后找那人算账,讹诈一笔,至于证据,老头在与赤蟒搏击之前便用了玉简记录,赖不了。
结果若是如今这种情况的话,就代表青山行路图并无误,那…
“妈的讹不了。”老头唉声叹气。
随即又抬头,目光炯炯,直视凌空而立的“李跋”,握着拳头说道:“想拿我做血肉大补,也得看你的本事!”
老头踏步而前,如流星垂落,“我本不是多善之人,你要是夺舍其他人,我管不着,但是他,不行!”
“擎天!”话音一落,老头右脚踏前,下盘成弓,双臂肌肉崩起,如同混练筋钢,右手握爪,朝着半空之人狠狠一拉。
天地如幕,如同被人抓住一角,陡然扯住。
“李跋”只觉得被一股强大吸力牢牢抓住,身形竟然不受控制一般朝着下方的须发张扬的老头飞速而去。
原本还算神色自若的“李跋”突然变了脸,大惊失色,靠近老头不到半丈的时候突然双臂向两边一压,如同腋下夹住什么东西般,两手凌空一扯。
天地大幕好似被撕开一道口子。
“李跋”身形一转,脱离了控制,向后掠去,离老头三丈外停住身形,心惊大喝道:“玄天宗!你和玄天老祖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这一式!”
说到玄天宗这个名字的时候,“李跋”明显脖颈有冷汗渗出。
如同蝼蚁大椿,不可同日而语。
“无可奉告。”老头冷冷道。
“李跋”眼中红光闪烁,凝视下方,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他扭头看向不远处的杨以琼,后者被这么一盯,猛然寒毛立起。
“李跋”收回视线,又抬首举目远眺,声音低沉道:“当年我被人群而攻之,以残魂而逃。之后不断夺舍,被追杀,弃身再逃。我一次次改头换面,费劲心机,终于把刻在魂上的标记尽数剔除。”
老头皱眉,不知道对方在卖什么关子。
“之后我来到大青山,偷偷夺舍了一枚吞天赤蟒的幼蛋,一来在蛋中很难被追杀者以其他什么手段发现,二来方便我将魂中印记完全剥离。”
“但是身处幼蛋中活动困难,无法使用修为。于是我花了月余时间挤出一丝修为控制了一只幼年吞天赤蟒作为兽仆,利用它方能在这山中大泽行走活动。”
“我在这湖泊中等了半个月,等来了你们。原本我要夺舍的是这女子,结果被你搅了局,还被你杀了兽仆,断了我行走之物。”
“所以我只好夺舍他了。”
“一个凡人,一个莲婴镜,一个龙象镜…”
“不好!”老头突然大喝,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