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
一阵风吹过，姐姐的白纱裙被吹起了一角。
顾绵绵的心骤然抽了一下。
她抬起头，怔怔看着姐姐的脸。
她看着姐姐唇边笑容比刚才更浓。
她看见姐姐的唇瓣轻启。
她听见姐姐的话，“再见，绵绵，好好的，活下去……”
顾绵绵摇摇头。
她还有好多的话没有对姐姐说，她可以聊个三天三夜不停下来，她……
她的唇瓣张了张，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怀中的姐姐身体冰的吓人。
又是一阵风吹过，姐姐面带微笑，却终是化作一堆灰烬，被风吹散了。
顾绵绵抓的很紧，却什么也抓不到。
姐姐的身体化作灰烬随风而去，唯有一方手帕慢悠悠掉落在地上。
顾绵绵没有注意到手帕，她只知道她想要唤一声“姐姐”，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雾散，顾绵绵从梦中醒来，入目的是大片的白色。
耳边是仪器滴滴的声音。
她看着天花板，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刚才的一切，都是一个梦吗？
如果可以，真的希望这个梦可以永远都不要醒来。
但她不能。
她记得姐姐的话……
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的眉头轻蹙，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从刚才那个真实的梦里走了出来。
她开始有了感觉，虽然那感觉十分微妙。
她的身体僵硬，麻木地有些动不了。
“滴……滴……”
又是仪器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
这些声音顾绵绵很熟悉。
她艰难地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果然是测试的医疗器械。
她的周围都是白茫茫的，虽然没有人，但是她基本可以确定，自己现在在一个医院里。
哪个医院？
她为什么在这里，又为什么躺在这里。
脑袋开始隐隐作痛，这段时间的事情每一件都在敲打着顾绵绵的大脑，像是要将她生生敲疯才会善罢甘休。
顾绵绵闭上眼，手指好像有了一丁点的直觉。
之前的记忆也渐渐恢复。
陆泽睿将她锁了起来，“铁粉”突然发了一些消息。
她坐在屋里踌躇，却也想着“铁粉”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时而出现时而消失的陌生人早已吊足了她的胃口。
她记得门开了，她看见了站在门前的那个人。
那个人和她想象中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没有一米八五，只有一米七左右，手里拿着一把拐杖，后背也是佝偻的，花白的头发和衰老的体态看上去并不年轻。
顾绵绵看着眼前的老人，不禁狐疑开口问道：“请问您是哪位？”
公寓的门被锁上了，没有钥匙是无法打开的。
老人脸上的笑容很慈祥，堆满了褶子的样子却让人不自觉放松了警惕。
顾绵绵眨眨眼，狐疑问道：“您不会就是‘铁粉’吧？”
老人没有应声也没有否认。
他道：“顾小姐，我的主人想要见您一面。”
“主人”这个称呼实在久违。
顾绵绵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