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消失三天的夜色终于出现在特务处大院内,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反应最强烈的除了林立国,找不出第二个。
他当胸就是一拳,然后一个铲腿,逼迫夜色蹦跳间接招。
两人比划十几下之后,林立国这才一副放心的模样:“正常了。”
“废话。”夜色赏他一个白眼。
这次回来,夜色虽然随了王进一的心愿,但他,绝对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举手投降。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夜色抬头,看见王进一站在走廊上,他隔空敬了一个礼,报告王进一,我来上班了。
然后,直接钻进谍报室,哪儿也不去。
“夜科长,这份电报请您签名。”
夜色冷脸直接扔出去:“不知道我不懂密码么?交常参谋处理。”
“报告夜科长,今天下午3点上峰命令我部派人参加在警备司令部召开的保密工作会议。”
夜色眯缝着眼,似睡非睡,含含糊糊的回答:“会议啊?张参谋呢?让他去。”
“张参谋昨晚的夜班,今天休息。”
“那你看着办吧。”
“我,”下属为难。
我特么就是官职最低的一个破少尉,我能命令得动谁?
“科长,这件事我安排不了。”对方小心翼翼解释。
“去去去,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昨晚没睡好,哈欠。”夜色张着大嘴,很没形象的在下属面前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一科的工作在科长夜色上班后更加混乱。
二科科长沈清风的日子也在突然之间陷入困境。
连续两次被他派去夜色家的手下先隔着他被王进一叫去臭骂一通,然后参与这两次行动的所有的人被从城内赶到了乡下,变成收集游击队情报的乡下线人,叫苦不迭,骂骂咧咧。
其次,夜色早晨见他时对他的态度不想以前那么自然,不知是他心理作用,还是现实已经如此,感觉皮笑肉不笑的,别别扭扭。
然后,他从别人的风言风语里听出王进一对他颇有微词。
最最不让他安心的是,自从知道荣辉的事情后,王进一、石守成、石心然、夜色之间的微妙关系,让他一直在猜测,自己到最后是否会成为王进一和石守成暗中交易的牺牲品。
沈清风坐在办公室内,和夜色一样,眯缝着眼,和尚入定似的,对手下的各种汇报,不闻不问,不理不睬。
一科、一科两个科长据传摆出了惊人相似的架子和模样。
整个上午,特务处笼罩在低气压之中。
这种诡异而恐怖的气氛在中午时分终于被打破。
“报告夜科长,”黄华进来时小脸气刷白。
夜色依然闭着眼,什么也不听,直接挥手:“你自己处理。”
黄华跺了一下脚,转身想走,咬了一下牙忍住了,她不敢自己处理。
“报告,门外来了一个女的找你。”黄华气呼呼的说。
到底是夜色没事在外面拈花惹草,还是那些花草没事主动找上门,夜色来的时间不长,前后已经三个女人出现过,那自己呢?算什么?怎么办?
黄华汇报完,任由自己闹着性子,也不管夜色怎么交代,扭身走了,一身军装里面包裹的,是一个暗恋女孩的嫉妒和沮丧。
等黄华的脚步声音传远,夜色才缓慢的睁开眼睛。
有女人来找他?
他依稀中测到了八、九不离十。
只是其中的原因,无法猜测。
夜色换出一副正常表情,迈着标准的军人步伐,仪表堂堂的出现在大门口。
女为悦己者容。
男人呢,也有同样的心里。
果然,石心然站在门口边的一颗大树下,俏丽的背影让站在门口的哨兵直流哈喇子。
一直呆着军营里,他们的生活只能用寂寞无聊来形容。
夜色走来,右手食指指着眼前的栏杆向上一挑。
哨兵立刻抬起,羡慕的眼神目送长官走到女孩背后。
“石小姐。”他站在距离石心然一米之外的距离。
这个距离,安全、自然、舒服。
石心然转身,没有任何开场白,直入正题:“你知道荣处的事么?”
她的焦急看在夜色眼里,心疼。
能对自己同志有这种感情的女孩,绝不是装出来的。
“什么事?”夜色沉着的问。
“我听我哥接了一电话,说要把荣处从这里带走。”石心然眼眶里隐隐涌起一片潮气。
“石小姐,我们往前面走走。”夜色回头瞪了一眼盯着他的哨兵。
哨兵吓得缩回岗亭。
要不是碍于夜色是他们的长官,要是站在眼前的只是过路的行人,他们早就不管不顾的开始吹口哨调戏了。
石心然经常出入军营,对哨兵的行为并不胆怯,但她温顺的听从了夜色的建议,点点头,跟着他沿着街道向前走。
“石小姐,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一个共党嫌疑犯?你不怕受牵连么?”夜色笔挺的身躯在阳光下像一棵挺拔的白杨,给人安全感和信任感。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什么对、什么错。”石心然抬头看向夜色:“我只是希望找一个可以帮他的人,我哥哥他,他根本指望不上,我也不知道该找谁合适,情急之下就跑来了,你昨晚说过想要帮助他的。”
夜色侧头看向石心然,叹了一口气:“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办成这件事,不管的话我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