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玄幻奇幻>大道幻世录>第28章 劝学

不料,那老黑狗头一低,便躲了过去,头一抬,顺势向上一顶,便将聂席远顶飞了出去。随即后肢一蹬,便腾空而起,张口向前一咬,一下子便咬住了聂席远的脚踝,拖着他向前如飞奔去。山路崎岖不平,一时之间,聂席远的衣衫便尽被拖碎,光溜溜的在地上向前滑动。那老黑狗摇头一甩,又将聂席远抛飞了出去,向他龇牙一声大吼,四肢轮动如风,迅猛向前追去。

聂席远甫一交手,便知这老黑狗绝非凡物。一时轻敌,先机尽失,想要扳回劣势,战而胜之,绝非可能。他人在空中,回首望去,见众人推推搡搡,驱赶着父亲,心中虽怒,也无可奈何。及至落地,顺势向前翻了两个跟斗,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向前疾驰而去,心中自我安慰道:“这小狗想要看我笑话,与他老爹撕斗一处,那怎么可能!”

一声长啸,那老黑狗止住了脚步,向着远去的聂席远狂吠一阵,便转身回去了。行至聂鸣东身边,龇牙望了几眼,未做理会,径自来到顾间庭的脚下,呜鸣一声,便趴了下来。

圣使成然见了哈哈大笑,连声道:“有趣,有趣!这两人是谁,来此何事?”

顾间庭躬身答道:“启禀圣使,这两人乃是世俗妄人,来自大燕灵丘。因获罪世家宗派,于燕地已无容身之处,故来我陈地想寻一宗门投靠。听说前些日子到了玄阳宗,云飞扬长老拒绝道:‘此子貌丑不可睹,根骨必定不佳,教之无益,徒耗光阴而已,我不肖为之。’不料,这两妄人尤不死心,今日竟又来我玄天宗撞大运了。此等狂妄无知之人,我等岂能让他如愿。若不是今日正是大喜之日,圣使又有言不欲见血,我等岂能轻易容他二人离去。”

成然来此所为何事?笼络世家宗派用以抗衡世俗皇朝,是以最是讨厌不安分守己,试图破坏规则之人。若是为人子的,不思孝敬父母;为人妻的,不思体谅丈夫;为人臣的,不思忠君报国,lún_lǐ纲常崩于一旦,那还了得,世间何处还能再有净土?因此听了顾间庭的话后,点头称赞道:“极是,极是。如此胆大妄为,不守规则之人,当彰显其恶行于天下,举世共驱之,使其再无立身之地。传我敕命,陈地世家宗门一概不许收留此二人,不然,必消其入我圣殿之名额,以示惩罚。”

聂鸣东此时尚未行远,将圣使成然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悔恨交织。假使再有重来的机会,一定会冒死追击,绝不可使翁宏业有丝毫生还之机。可惜没有假使,大错已然酿成,苦果只能咽下。圣使敕命既下,七星殿所辖一十七皇朝之内,再也不会有世家宗派敢收留此二人了!想要逃离七星殿的势力范围,一来路途即远且险,二来体弱多病老伤复发,恐怕尚未走出,便已魂归他乡了。

聂席远与聂鸣东汇合一处,忙问道:“父亲如今如何是好,玄天宗亦不见容,咱们当作何打算,又将去往何方?”

聂鸣东长叹一口气,不觉留下泪来,说道:“收拾铺盖,打道回府。此行诸多不顺,除见足了世道险恶人心难测之外,余者一无所获。”

聂席远有心细问,但见父亲心灰意冷意志消沉,亦不敢多言,只得随他又行数月,前后历时一年有余,方才重归故里——灵丘府。

聂鸣东一生凄苦万事从未由心,及至中年得子,心神方才有所寄托,便将一腔的期望全部倾注到了他的身上,时刻祈求上苍,福运加身,无灾无难,昼夜苦思何处,立足安身,求学上进。此前心中期望何其大也,此时心中绝望便何其深也!如今万事成空,精气神骤然为之一泄,身子骨便也日渐沉重,不出几日便病入膏肓,恐不久于人世了。同僚上司,至交好友,平日里受其恩惠者,闻讯纷纷登门探望,消息传开举城悲泣。

一日,灵丘镇守将军成然又来探望,见聂鸣东形如朽木,心中大悔道:“聂兄今日之厄境,错在小弟!小弟千不该万不该将聂兄请至灵丘,劳神费力,片刻不得安歇,以致伤势终是不能痊愈。不然,聂兄长居龙丘,或是修身养性,或是浪迹山野,或是游戏凡尘,伤势早已愈痊,也不有今日之祸了。”

聂鸣东宽慰道:“人之一生,命运早定。即使兄不召我至灵丘,也必会有他人召我至别处,终是逃不脱,挣不掉的!能留于此处,蒙兄照顾再三,怎么说也强过别处万千。小弟心中已是感激不尽,无以报答了,成兄何错之有?今小弟大限将至,心中尚有一事终究放不下来,还望兄能成全万一。”

“聂兄无需多言,小弟已知兄心中挂念之事。聂席远年龄尚幼,正值贪玩好动之季,有些顽劣也实属寻常,待过几年,年岁稍长,一切自然就好了,实无必要挂念不忘。兄去之后,小弟定当将聂席远当成我子,悉心教导,绝不会使其误入歧途。”成良望着聂鸣东眼中的期盼,缓缓的向他保证道。

聂鸣东长出一口气,闭上双目,沉默良久,又道:“如此,小弟再无遗憾了。今生识得成兄,我之大幸!成兄之恩情,小弟今生是报答不了了,只能寄希望来生再报了,望成兄勿怪。”

“聂兄说笑了,你我相交莫逆,你之子便是我之子,助其成才,我之愿也,何言报答?皇五子陈卫武将要来此视察,不日便到,我听闻其人英明刚毅,最是爱惜人才。聂席远出身名门,聪慧果敢,小弟稍微推上一把,若是得其所爱,日后前程似锦是没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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