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放在眼前,不容狡辩,不留余地,殿里殿外多少双眼睛看着,他就是想救,拿什么来救?朗家在苗西的地位?太子一大清早让他来这边不就为让他看这么一出戏。朗煞看着地上的不孝女,心中叹气,“太子,朗家出此不孝女,祸及公主,老夫汗颜,此等逆女再不是朗家的人,如何处置任凭太子发落。”
灵舒悠阳心中冷笑,一句话就想撇清关系,把所有过错推到一个丫头身上。
“朗老言重了。”一副太子威仪,灵舒悠阳缓步走到床前,温柔的安慰灵舒淳笑,状似随意的去牵灵舒淳笑的手,麒诺眼神微寒,眼看着灵舒悠阳的手覆上灵舒淳笑手腕骨锁的位置。
“啊……”灵舒淳笑一声惨叫,痛得昏死过去。
“淳笑,淳笑,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这就要问朗心姑娘了。”麒诺低垂的眼脸抬起,眼中一道精光射过,质问的看着地上面如死灰的女子,顺手将灵舒淳笑手腕上的衣服轻轻掀开一角,露出那黑色的玄铁骨锁,黝黑的骨针自她雪白柔嫩的手腕上横穿而过,从表面看如同一个贴身的黑色玉镯,可没人能想象,这样一个东西所带来的疼痛和伤害会有多大。
“谁干的?”灵舒悠阳见状,那心痛恼怒的神色比方才焦急柔和的神情来得真实太多,就像一个沉积太久得不到爆发的兽,寻到一个可以尽情撕裂的口,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麒诺看着面前的人百面的姿态,只剩下心中的平静和对面前昏迷不醒的人深深的怜惜。麒诺抬起头看着灵舒悠阳,隐在灵舒淳笑身侧的手微动,一股无色无味的气流顺着朗心而去。
看着麒诺眼中淡淡的嘲讽和了然,灵舒悠阳微眯着眼转头看着地上的女子。
“不是我,我不知道……你们别想冤枉我,我只是不想再听她一天到晚疼得乱吼乱叫,连带我晚上也休息不好,所以才点了她的哑穴的。”朗心突然有些慌乱的冲着灵舒悠阳吼起来。
“她是主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她?”
“她算什么主子,没身份没地位又不受宠,在这宫里除了太子还有谁会给她好脸色,我是朗家的嫡女,是千金大小姐,凭什么要伺候这么一个无能的废物,她是公主又如何,我哪里不如她?她不就是因为是太子的亲妹妹才有公主的殊荣,我郎氏一族荣耀,怎能容苗西的嫡长公主是这般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她不配我服侍她。”朗心突然暴躁的跳起来朝着灵舒淳笑奔来,对于她突如其来的躁动,连朗煞那老头也不由一愣,随即眼神一寒,一掌拍出,将马上就要冲到床前的人一掌拍飞出去。
灵舒悠阳淡漠的看着面前这一幕,麒诺的动作能瞒过别人,却瞒不过他的眼睛,他就站在她面前,她却这般有恃无恐的对朗心下药,是对他的目的了如指掌,还是以为能瞒过他不动声色的替淳笑报仇。
被拍飞的朗心狠狠的撞到墙上又重重的摔到地上,一口鲜血喷出,无力的昏了过去,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什么,又为什么会那般一股脑的把心中所想全都说出来。
“朗家可真是够荣耀,连嫡长公主也不放在眼里,那我这个太子是不是也要退位让贤,好让朗家一门锦上添花。”灵舒悠阳森寒的偏头看着面色微动的朗煞。
“太子赎罪,我朗氏世世代代,衷心为主,从无二心,太子千万不要听信这逆女的片面之词。”
“这么说,本太子是冤枉朗家了?那朗老到是说说,你朗氏的刑具‘骨锁’为何会用在嫡长公主身上?你朗氏的嫡女是淳笑的第一侍婢,她最贴身最亲近的人,竟然对此事瞒而不报,究竟安的什么心。”
“……这……求太子给老夫时间彻查此事,老夫一定给太子一个满意的答复。”
“本太子要答复何用?本太子要的是从前那个健康活泼的淳笑公主,你,立刻将这骨锁给本太子打开。”
“太子息怒,骨锁原本就是为了对付犯人和有罪之人,所以……所以一旦锁住,便断无解开额可能,否则……”否则性命不保。在看到那玄铁骨锁之时他就已经想到,太子这是铁了心要找朗家的麻烦,此事若处理不当,朗家在苗西的荣耀和威名怕就要因这残害皇室,以下犯上的死罪不复存在了。
“朗老这话是何意?我苗西的嫡长公主在你朗家眼中是犯人还是罪人,要用这么恶毒的手段来对待一个柔弱女子?”
“太子此言差矣,老夫的意思是说骨锁难解,并非映射嫡长公主,更何况,骨锁一事尚未查明真相,朗家绝不会对皇室不忠,断然不会用如此手法来加害公主,还请太子明察。”
麒诺看着这个不骄不躁,不急不乱的老者,一家之主的风仪在灵舒悠阳这个太子面前也丝毫不弱。没想到苗西还有这号人物。
“那本太子就给朗老三日期限,找出罪魁祸首,否则……法理不容情,到时处置的,可不只是朗家的嫡长女。”
“老夫谢过太子。”对着灵舒悠阳微微一礼,朗煞转身离去,再未看他曾经疼爱有加的孙女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养了此等废物,简直是家门不幸。
太子明显是想借由此事打击朗家,他若不尽快出手,朗家几代累积下来的基业,决不能断送在这个跋扈张扬的太子手中。怕只怕他早有预谋,如今公然挑明,已是成竹在胸。
门外守候的一干人等看到朗老满脸郁结的离开,吓得不敢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