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室内播放的录像中,可以看到一名背着个包裹的瘦小男子在匆匆行走。
他就是吴红山……自动把他的相貌和之前档案里那名男子的照片联系在一起,张璇衡深吸了一口气。
刑侦局的天网监控系统自动调取着所有拍摄到此人的录像,在电子地图上画出了他的行动轨迹。一名女警正聚精会神的不断把地图手动校对、修正。
地图显示,吴红山当晚的确抵达过齐诗雨家附近,且在四周有一阵子没被拍到。接下来,如同张璇衡的推测一般,一路去了旧城区南部那片降雨共存区。重新消失在监控中好一阵子后,最终在那片区域返回住所——摄像头最后一次拍摄到他出现在家附近,之后便显示他没再出过门。
吴红山背上的包,不见了。显然是在那山崖处理掉了。
这种行踪鬼鬼祟祟的,一切都符合张璇衡的推测。
刑警们都因为这一发现兴奋不已,余政兴更是当即表示这小子绝对逃不了了。
“对了,能不能调一下张璇衡侦探事务所在昨天20点的监控?”张璇衡想起自己推理过凶手应当在昨天跟踪齐诗雨到了事务所外偷听,深吸了一口气,心脏狂跳的请监控人员调出录像:“我推断凶手在那个时候就跟踪死者到我门前了……那儿应该有个球型摄像头来着。”
“给他调出来。”余政兴点点头,做出批准。于是那位女警迅速调试一番,很快找出了那个时间段的摄像头。
没人在事务所外偷听。连续快进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任何形迹可疑的人到事务所门口去过。
“…………”张璇衡盯着监控画面,感到相当不可思议。
怎么会没人在?如果没人偷听,这就只能被解释为巧合……
不,怎么可能?!简单解释为巧合就是在欺骗自己!张璇衡迅速掐断了自己那险些放弃思考的念头,暗自在心底告诉自己:齐诗雨死的时间实在是太“正好”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联。
“麻烦再把监控往前调一下。调到19点50分。”想着想着,张璇衡突然想到了齐诗雨当天根本不是八点钟来的。他只顾着想到昨天和齐诗雨约好了晚八点在事务所碰面,一时间忘记了她其实是提前五分钟来的。为了有些提前量留作余地,他把这个额度也多说了五分钟。
于是,监控时间很快在技术员的调整下,换成了指定时间。
一阵快进后,在19点43分,齐诗雨出现在了监控视野上,对照了一下事务所的招牌和手上的传单,才就此按响门铃被迎进室内。
在那之后,任凭把眼睛都要瞪出来,也仍然没人靠近监控范围。
这怎么回事……
张璇衡不甘心的盯着监控画面,不由得愣住。
“看来没有人在偷听。放弃吧。”余政兴看出了张璇衡的顾虑,但是因为没找出什么“监听者”的存在,所以继续看下去也没意义:“如果你想要参加待会儿的审讯,就先出监控室去候客厅等等吧。我们要去把吴红山带过来刑事拘留。”
“……”点点头,张璇衡再次盯着监控录像看了会儿,内心的疑点不断翻涌。
余政兴带着刑警们很快便出动抓人了。留下张璇衡自己坐回原来的位置继续琢磨这件事。
如果当时没人在我门外偷听的话……
基本上就会是两种可能。
第一种,是被安了窃听器。这个窃听器可能是在齐诗雨身上——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也许会安在我事务所内。
第二种,就是齐诗雨昨晚将自己找了侦探的事,告知某人。
第二种的可能性最大。因为第一种可能性毫无靠得住脚的理由支持推测。
而第二种,则在如今被锁定为熟人作案的犯罪事件中显得颇为值得信服。
齐诗雨昨晚都和谁会面了吗……张璇衡端着接待员给他送来的热茶,边喝边沉思:我看过文件了。齐诗雨昨晚手机无短信使用记录,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我。qq、微信等即时聊天软件也都没什么使用记录。
她会去跟谁说这件事呢?
想着想着,张璇衡感到一阵头痛。
思路就此中断。
他在报告中没看到过有用的消息。
重新回到了监控室,张璇衡重新找到那儿的技术人员,询问可不可以把齐诗雨昨晚从事务所出来后被监控捕捉过的所有影像调出来,让他看看。
技术员显然是有点为难的,需要另行请示上级。于是她联系了组长余政兴,得知可以批准之后,便为其调出了他想看的录像。
齐诗雨,在去了张璇衡的事务所后径直步行回家了。
根据摄像头的捕捉顺序、轨迹,能判断出她有没有中途停留,进入过餐厅之类的地方。
事实上,还真的有这种情况。
如果张璇衡没对此起疑,恐怕就算看了眼前这段录像,也不会感觉哪里奇怪。
他所注意到,齐诗雨在中途曾经进入一家水果超市,出来时手上拎着一个塑料袋,显然是购买了水果。
“停。”张璇衡皱了皱眉,觉得问题就出在这儿了:“麻烦你把她从进店开始的这段录像保存一下,接着让捕捉过的监控录像往后放。”
那女刑警点点头,继续开始了摄像头的自动排序播放。同时,不断修正着电子地图,串联出齐诗雨回家的轨迹。
直到齐诗雨回家,就再也没去过别的什么地方了。
一直都走在路上,没什么稀奇的。
“这就是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