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地窖里有炸药的吗?”夏明苏一直好奇这一点来着,解决了重要的问题之后,总算逮着机会问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了。
“没有啊。”田小麦得意地扬扬眉头,一脸骄傲,“没有现成的,可是我会自己做呀!厉害吧!”
夏明苏点点头,在条件如此恶劣的情况下,还能稳下心神自制炸药,这确实有点厉害了,“你怎么做的?”
“其实也是运气好。”田小麦仔仔细细地解释了一番。
前一天晚上她实在是饿得慌,就在地窖里挨个角落地巴拉,希望能寻摸出一点能够充饥或者解渴的东西。
结果费了半天劲,能往嘴巴里送的东西一个都没找到,却发现了一个惊喜。
她先是找到了一罐过期的杀虫剂,不知道已经存放在这地窖里多少年了,里面的液体都干成了碎渣子,淡黄色的,闻着有股臭臭的味道,估摸着里面会有硫磺的成分。
田小麦这才想到自制炸药的点子,她想着一旦外头有动静了,而且最好是至少能有三个人,就可以燃爆让他们听到。
一个人偷摸作恶的多,两个人一起苟且的也多,但三个人同时一拍即合作恶的几率毕竟要小一点,所以田小麦就有了这样一个脱逃的计划。
接下来,她就开始找硝和木炭的替代品,高中化学课上学过,“一硝二磺三木炭”。一年多前她给人补课的时候还讲过呢,所以制作火药的这个知识点记得格外清楚。
硝很快就搞定了,因为地窖就是用青红砖墙垒砌而成,砖块上头有一层白霜,刮下搜集起来就可以用了,就是稍微有点潮,所以田小麦一度担心点不着来着。
木炭是捡得现成的,可能之前有人在这里烧过什么东西,所以地上残留着一些木炭渣。
比例是田小麦用眼睛估算的,权当一种尝试,行就行,不行就罢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没想到结果还成了。
火药炸裂时“嘭”的一声巨响,是希望的礼花在绽放,那一瞬间,田小麦能记一辈子。
况且,这一声响里,还有田小麦的骄傲和得意。
在跟夏明苏讲这一段的时候,田小麦的表情完全可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了。
“苏苏,我是不是特别牛?”
“恩,我看中的人,当然是最牛的!”
“夸我呢,还是夸你自己呢?”田小麦揉揉眼睛,“还真困了,我进去睡了,你也赶紧回家歇着吧,你不也一夜没休息嘛。”
“恩,你进去吧。”夏明苏坚持要看到田小麦进了房间再回去,田小麦也就没磨蹭,快步回到自己房间,坐在窗口朝夏明苏摆了摆手,示意他赶快回去。
夏明苏难得地朝田小麦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让田小麦伏在窗口傻傻地笑了半天。
笑着笑着,整个人就歪倒一边,昏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起身一看,桌上摆了好多好吃的,盘子下面压了一张字条,是夏明苏飘逸的字体:小花猫,饿了吧?饭菜记得热一下再吃!
落款是你的苏苏。
田小麦的心里甜甜的,她轻手轻脚地端着菜去了厨房,乖乖听话烧火热了饭菜,在这安静的深夜里,独自享受着这份爱的味道。
另一头,夏鹏揽着何翠翠躺在席梦思的床上,床头点着一只香蜡,悠悠地散发着花草的淡香。
“朱泰手底下的人都在传,说小麦被那个脸上长着刀疤的男人给玩儿了。”夏鹏是又喜又气,喜的是他成功地替何翠翠出了一口气,而气的是自己没能成为那个给花儿kāi_bāo的人。
“那帮喽啰说的靠谱吗?该不会是瞎编瞎猜的吧?”何翠翠怕空欢喜一场。
“谁知道呢,不过我觉得可能性很大,话传的挺真。死掉的刀疤男那天喝了好多的酒,醉的一塌糊涂,说是酒后吐真言,把细节都讲出来了,讲得有骨有肉,有声有色的,据说连小饭店的服务生都听到了。”夏鹏说着话还不忘时不时舔一下何翠翠的耳朵。
何翠翠早已习惯了夏鹏的腻歪和挑逗,权当游走在自己身上的是个狗舌头而已。
“既然这样,不管真的假的,把话传到村子里头。至少要让你娘听听,坏了名声的女人,看怎么能进得了夏家的大门!”何翠翠冷哼了一声,心里有点痛快。
她现在没有什么理想,也没有什么人生目标,只要田小麦活得不能顺遂,她就高兴。
夏鹏勾勾舌头,“这简单,干大事儿的人是少,不过说闲话的人可就多了去了。随便放放风,这话就立马传的哪儿哪儿都是了。”
“李大春现在还天天往小赌馆跑呢?”何翠翠绝不会轻易满足,更不会轻易罢手,她要里里外外全方位地把田小麦的生活搞烂,她要亲眼看到田小麦活不下去。
“染上赌瘾的,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跑得了的,一旦上了这个道儿就是个废人了。”夏鹏最开始也有点心痒痒,想感受一把那是什么感觉,但看到几个朋友因此败了家毁了生活,就万万不敢轻易尝试了。
何翠翠冷漠地轻笑,“这次算是一箭双雕了,夏鹏,你可以呀!”
“我当然非常可以了,咱们要不要再继续啊……”夏鹏的话音未落,人就跟条泥鳅似的钻进了被窝。新一轮的热战在即,何翠翠心情大好,便主动了一些,当做给夏鹏的奖赏。
事后,夏鹏气喘吁吁地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身子微微陷进白色的羽绒被中,他仰面感叹道: